北京看白癜风哪家最好 http://www.wisdomtouch.com/「本文来源:上观新闻」《中国古代木刻画史略》郑振铎著上海书店出版社这是郑振铎先生一生最后一部开拓性的学术专著,是他呕心沥血、穷其一生搜集、整理、研究、编印的一部中国木刻版画史料,从酝酿到最终出版历经半个多世纪的曲折。全书依据古代版画史作了合理的分期,针对不同时期版画资料的丰简及艺术水准的高低,分别做了有侧重的介绍和评价,还对以往被忽视的徽派刻工资料进行了重点披露,不少版画作品均配以作者收藏的插图,随文附有大量价值很高的注释。本书内容丰富,资料可靠,填补了版画史研究的空白,是中国古代版画研究绕不过去的一部重要参考书。序言▲郑振铎中国是发明印刷术的国家,同时,也是发明木刻画的国家。木刻画的出现和印刷术的发明是分不开的。远在三千多年前,殷代的甲骨文字出现了很精美的图案画刻在牛骨上、鹿角上、白石上,或铸在青铜器上的,也就同时出现了。二千多年前,在竹简上、木简上和缣素上写文字的们的各个时代的木刻画家们是有其光荣的成就时候,图画也就画在缣素上或墙壁上。当汉朝人把纪念文字刻在石碑上的时候,图画也就刻在大块的石板上。很早的时代,就曾把那些文字拓印下来,同时,也就很可能的把那些石刻的图画拓印下来。那些在石块上拓印下来的图画,大都是阴文线刻的,开辟了木刻画的先路。▲唐咸通九年王玠施刊《金刚般若经》引首扉画今所知的最早的木刻画是敦煌千佛洞发现的唐懿宗咸通九年(即公元年)王玠施刊的《金刚般若经》卷端的扉画。这幅画是很成熟的作品,它不会突然从天下掉落下来的。在它之前,像这一类的宗教木刻画(可能还有其他的木刻画)一定是曾经经过了相当长的发展过程的。但我们如果就将这幅扉画作为中国木刻画的“开山祖”,也便可算是世界上最早的一幅木刻画,至少早于欧洲第一幅木刻画五百多年以上。此后,中国木刻画的创作就一天天地兴旺起来,一天天地更为丰富起来了。题材是多方面的,应用的范围是很广泛的。从作为宗教画的佛像、神像,作为年画的吉祥画、风俗画、风景画人物仕女画、戏曲故事画,和作为信纸、诗笺用的装饰画等等那一类独立刷印的单帧木刻画,作为医药书、地理书、兵书、工程书、考古书、礼仪书、佛道经、儿童读物、家谱、琴棋谱、占卜星相书、通俗读物、小说、戏曲等等的插图,到作为学习绘画之用的画法、画谱之类,是尽了木刻画的一切可能的应用和作用的范围的。它紧密地结合着社会生活,它始终是为广大的人民服务的。到了后来,一部分的统治阶级也利用了木刻画来表现他们的一段经历、一生故事,或某一宫苑、园林的胜景、某一战役或巡狩的事迹。但那些究竟是为数不多的,在技术上讲来,有的成就还很不坏。总之,我们的将近一千一百年的木刻画史是光芒万丈的。我们的各个时代的木刻画家们是有其光荣的成就时候和光荣的传统的。他们不仅始终保持着中国木刻画艺术的优良的民族传统,而且还在不断地进步着、发展着,不断地有新的创造性的作品出现。他们表现了各式各样的不同的作风,而同时也表现着中国民族所具有的优良的艺术风格。他们表现了浓厚的时代性、地方性,同时,也表现着浓厚的民族性。木刻画作家们本身是属于劳动人民的,他们表现了劳动人民所喜爱的东西,满足了劳动人民对于艺术的需要。像木刻年画一类的作品,更是普遍地流行于农村而受到广泛的欢迎的。这样广阔无垠的大海般的,一望无际的大森林般的古代木刻画,无疑的乃是我们的艺术工作者们撷取精华的丰富无比的遗产。▲明刊本《李卓吾评琵琶记》版画我个人搜集中国古代木刻画,已经有三十多年了。最初,为了研究小说、戏曲,买了些近代木刻的、石印的或铅印本的《水浒》、《红楼》和《西厢》、《还魂》等书,对于其中的插图感到了兴趣。后来在上海一家旧书店里,得到了明刊本的《李卓吾评琵琶记》、《玉茗堂评红梅记》、臧晋叔改本的《四梦》等,乃如贫儿暴富,摩挲不已,觉得这些明代所刻的木刻插图,又胜过石印、铅印本和暖红室等近代木刻本的插图不知多少倍。明刊的木刻插图,笔致生动,刀法精工,一翻开来就会令人感到神采奕奕,秀丽异常。这不是平常的庸俗的刀笔,这乃是上乘的精美的艺术创作。于是,便着意于搜罗明刻的小说、戏曲书乃至其他有插图的明刊本书。然此类书往往可遇而不可求,辛勤阅肆三十年,所得不过五六百种。曾向友人吴瞿安、马隅卿、王孝慈诸先生处摄得他们所藏的明刊本书籍的插图数百幅,然所见者都是明代嘉靖(—年)到清代康熙(—年)的东西。后来,又补收了些康熙以后的木刻画。但嘉靖以前的木刻画却极为罕见。年,在北京市上得到了从“佛藏”中掏取出来的古刻本佛、道经二百多种,其时代从宋元到嘉靖都有。中国木刻画史的一段空白时期乃得以填补起来。▲明万历时五色套印本《程氏墨苑》插图彩色木刻画最为难得,像彩印本《程氏墨苑》、彩印本《花史)、彩印本《十竹斋画谱》、《十竹斋笺谱》、初印本《芥子园画谱》一至三集、彩印插图本《三国志演义》、彩印本《西湖佳话》插图等,都陆续地为我所得到。其间的艰苦,诚如庄子所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所不能多得者,只有古代的木刻年画。那些单张的彩画,收之更难,百年以上的年画是不易见到数张的。▲清代木刻年画木刻年画虽然是大量生产的民间实用美术品,但一年一换,旧的东西极少被保存下来,现在只能就所见到的辑成一卷。曾和鲁迅先生一同编了部《北平笺谱》,继之,我们又一同复印了《十竹斋笺谱》,只刻成一卷,鲁迅先生就逝世了。年,我乃发奋扩大范围,有意于网罗中国木刻画的全部资料,写成一部《中国版画史》。当时“史”始终没有写成,但《中国版画史图录》却断断续续地出版了五辑,又别辑《顾氏画谱》一种,共二十四册,还有第六辑,只印成了二册,未能出版。这是一部份量比较大的书,现在已经绝版,重印也极为困难。▲明顾炳所辑《历代名公画谱》插图一般的读者是不需要那样堆积了大批原始材料的书的,许多朋友们和我自己都觉得有加以精选的必要。而这几年来,新的重要的资料又出现了不少,也有加以补充的需要。于是,我便于年里,费了五个多月的时间,从《中国版画史图录》里,选出了有代表性的作品三百多幅,又加上补充的木刻画二百多幅,编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中国古代木刻画选集》。因为关于“史”的部分,迟迟未能写成,所以一直搁置到现在才能出版。“史”的材料,搜集最为不易。这里只是一个初稿,有待于修正和补充的地方是很多的。曾于亡友马隅卿先生处见到一册《歙中绣刻图画名手姓氏录》,他说,这书创始于陈大镫先生。后来王孝慈先生又加以补充,隅卿先生从孝慈先生那里抄得之,再加以补充。这当是中国木刻画史的“椎轮”,我当时曾传抄一部,也补充了若干则,便是这部《史略》的初步基础。我应该在这里向他们表示敬意和谢意,他们一生酷嗜古代的木刻画,搜集了不少材料,虽不曾留下什么著作,其创始之功是应该加以记录的。年1月8日于北京原刊于年第2期《版画世界》END书香上海
书香常伴资料:上海书店出版社编辑:段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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