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是中国当代的女版爱德华middo

她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现居于北京。

她是一位教师,也是一位艺术家。

她曾在精神病院和康复中心待了近十年时间。

她是赵银鸥,她一直在与画面对抗。

赵银鸥作品

她的作品与表现主义大师爱德华·蒙克给人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不疯魔不成佛,

他们都直视痛苦、描绘痛苦,

他们都在用艺术疗愈自我与世界。

爱德华·蒙克年创作的《呐喊》

她说:“打破约束性的条条框框,脱离规范的生存经验,克服麻木的生存状态……作为人来说,我觉得这是一种更丰富的体验,它本来就在,只是原来忽略了。”

艺术家赵银鸥

在赵银鸥14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去世了,原因是脑出血。那时候她父亲不在家,医院,医生们展开抢救,做电击,打强心针。她就在旁边看着,医生告诉她,人救不了了,问她怎么决定,医院放在冰柜里还是抬回去。14岁的她做了所有的决定,那一夜她只想了一件事,天不应该亮。天亮了,一切就成真的了。

到了第二天,她的父亲回来了,他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只是内心有个感应就赶回来的。整个料理后事的过程,她没有得到任何安慰,哪怕是一个拥抱,一直到开追悼会和火化也没有。她的恐惧和伤痛的情绪都没有渠道释放,甚至一声也没哭过。

那之后一两年里她做的梦全都是母亲跟她说一句话:“你救救我”。隔了三十多年,我才第一次和我父亲把这事说了。他一直不知道这个事情,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在我心里一直没过去。

年的韩国釜山之行,让她有机会单独面对自我的精神创伤,而这些创伤在那个时候幻化成许多具象的、令人厌恶的东西,不仅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同样也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比如蜘蛛、蛇等。她在面对他们时,逐渐由最初的恐惧到战胜恐惧之后坦诚接受与它们共处,到最后拥抱这些具象之物,这些心理过程她没有任何掩饰的挥洒在了画作上。我在这个系列里边思考的就是正常与非正常、恐惧与诱惑、丑陋与美等等它们之间真的有界限吗?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赵银鸥的第一个系列是“精神病院康复项目”,她曾在精神病院和康复中心待了近十年时间,起初为了解一位诗人朋友,去了之后发现那里的人生活极其简单,“精神病患的生活就三件大事——吃饭、睡觉、吃药,是一个相对静止的生活状态,甚至连每天待在哪个位置,都是非常固定的,常年如此。”当赵银鸥直面这些沉默和静止的人,她感受到的是没有任何约束规范下的快乐。

《25..W》,木板综合材料,30x45cm,

《19W》,木板综合材料,45x60cm,

这种正常与非正常状态下人的生存状态的对比,给赵银鸥的创作带来了灵感。在创作上,她也会主动寻求突破“舒适区”。赵银鸥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有扎实的绘画功底,长期学习的绘画技法和审美经验,对她来说反而是需要摆脱的惯性。

“创作是不断与画面对抗的过程。”浓郁的黑色、鲜艳的橙色、厚重的白色等色彩在画布上堆积,形成模糊的团块,我们难以分辨具体的形态,可能是扭曲的身体、圣洁的人,也可能是潜意识中的形象……一幅幅色彩浓郁,线条如辐射般呈放射状,刻刀痕迹鲜明的画面,似乎蕴含着内在的情感力量,穿透画布的二维平面,直达观者。

从年至精神病院画画(“精神康复系列”),至年去韩国釜山驻留,直面内心的恐惧和不安(“釜山系列”),再到更直观地面对内心(“我与我系列”“我们系列”)。某种程度上,她的创作经验是由外向内的探索,而这种改变不是刻意的,而是在自然而然的过程中发生。“越过极其喜悦的临界点,或者是痛到极点之后,那是怎样的感受?我想这是作为人的体验边界,或者说对自己了解的边界在哪里?”

《.5》,布面油画、喷漆,xcm,

《.8》,布面油画、喷漆,xcm,

《12..W》,木板综合材料,60x45cm,

这种持续不断地发问,让赵银鸥始终处于一种自身的“边缘地带”,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舒服,另外一个词汇叫麻木,因为没经历过,或者说有很多人是因为不想看,不接受。”在她看来,一个人的生命体在世界上是非常微小微弱的存在,但是又很幸运能进入这个世界,要有所经历,不仅是外界的影响,更关乎于个体的生命经验如何拓展。

“创作是不断与画面对抗的过程。”浓郁的黑色、鲜艳的橙色、厚重的白色等色彩在画布上堆积,形成模糊的团块,我们难以分辨具体的形态,可能是扭曲的身体、圣洁的人,也可能是潜意识中的形象……一幅幅色彩浓郁,线条如辐射般呈放射状,刻刀痕迹鲜明的画面,似乎蕴含着内在的情感力量,穿透画布的二维平面,直达观者。

打破固有的经验不仅是技法上的,也包括与个人密切相关的感官系统。赵银鸥的创作更多依赖原始直觉的力量,而不是过往的经验。

赵银鸥,《.1》,布面油画、喷漆,xcm,

如何打破绘画的惯性?覆盖是一种方法。反复覆盖修改的过程中,赵银鸥能在一次次近距离接触画面时感受到哪里“说谎”——也就是有其他惯性的经验介入,“比如说画面感、形式感,或者说技术层面等很多因素。我不自觉地会对这个感觉很厌恶。”赵银鸥介绍说,“很多画拍照留存过,后来找不到了,其实是覆盖掉了。”

《ca.3.》,布面油画、喷漆,40x50cm,

对抗和受阻、行动和迟疑之间的相互关系,不仅是创作过程上的,也是艺术家内心与自己的较量。“木刻,纯粹是刀和木板之间的对抗关系,创作时有受阻的部分,再不断破坏它。其中也有自己和自己的对抗性关系。”尽管这种对抗可能永远无法完成,也没有结束,但艺术家的创作也许就是在不断与画面博弈,并且与画中的自己博弈。

赵银鸥个展“天鹅从这儿升起”正于HdM画廊举办,展览由苏伟策划,展出艺术家十余件木刻综合材料作品以及近三年的最新布面绘画作品。

展览现场

画面中放射状的线条、肆意涂抹的鲜艳色彩、和粗放的形象,没有多余矫饰,直接而不加迂回地冲出画面。在如此浓烈的情感体验下,观者很容易被瞬间冲击的力量打动。事实上,赵银鸥表现的正是不断与画面对抗,与自我博弈的过程。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转载请注明:http://www.aierlanlan.com/cyrz/715.html

  • 上一篇文章:
  •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