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文观世界画刻自我读赵宗彪木上江

「本文来源:新民晚报」

人是一个多面体,在生活中因为情境的不同会折射出不同的面,但对赵宗彪来说,他的生活中,最重要的可能只有两面:一是文,二是画。

前者的证明,是报刊上的文章和出版的书,后者的体现,则是两年来十多场的个人木刻展览和这一本刚刚出版上市的木刻集《木上江南》。

赵宗彪出名是因为文,他的“四谈”以史入笔却直抒胸臆,看似嬉笑之间,实则颇具哲理。他的文,文风自成一体,无论何时见到,不用看署名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这一点与他的画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写文源自“有话”,他想和这个世界对话。那些生活中常见的现象是理所当然?那些史书里的故事只是个故事?不!当然不是,这些现象的背后都有脉络可寻。怎么寻?赵宗彪用文章一篇一篇轻松地解答。

薛宝钗品评林黛玉《五美吟》时说,诗词一道,最重要的不是格律严谨,而是善翻古人之意。可见,立意是文章之首。赵宗彪的《三国笑谈》《西游放谈》《水浒乱谈》《史记纵谈》皆是以“善翻古人之意”而行文,那些我们日常所听所说的英雄强人、谋士游侠,在他的笔下却有另一番面貌。这些面貌的再画就仅仅是因为角度的不同,不同的角度带来的是价值观的不同,这些不同足以警醒世人思考:为什么会有这些不同?

赵宗彪写文很快,喷薄而出的诉说欲望,就像他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希望人人都能成为一个能独立思考的人,说而有物,思而有道。他的文章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思考,和这个世界的对话。

与写文的急速和迫切不同,赵宗彪画画时,总是悠闲和悠然的,他尽量地拉长自己沉浸在艺术世界里的时间。因为这是他与自己的对话和独处时刻。艺术带来的直观的美、客观的滋养,都让他沉湎其中而不欲离开。

赵宗彪认为,人生应该有一种迷恋,这种迷恋是非物质的。从艺术家的角度说,就是对美的迷恋。相对于作家的身份,赵宗彪更希望自己是一个艺术家。

速写加上篆刻,这两者的技能相加,让赵宗彪走到木刻这条路上来。木刻的想法最早是在旅游途中受人启发,但赵宗彪凭着热爱和勤奋,把木刻这条蹊径走成了一条小道,虽然现在这条道上人不多,但谁知以后它不能成为像版画一样的一个艺术类别呢?

技巧最终是要为审美服务的,赵宗彪在艺术里呈现的情感与文章大不相同,在艺术里,他是柔和的、轻盈的,充满了点滴式的情感和情趣。他的木刻与速写,更接近小品文,以点的角度去观察,切断画面的周围,扩大主题的描摹,而意境则留给受众自己去想像和发挥。这种手法,在写作上类属散文。

《木上江南》是一本木刻画册,内有幅精美的黑白作品。画家蒋文兵说,这是我四年来年看到的最美画册,从内容到设计。

《木上江南》给人的印象,是诗意的江南,节奏缓慢、充满生机,一个可以领略到陶渊明、苏东坡田园牧歌的江南。它是牧童的短笛,是江边的圆月,是枝头的花朵,是低吟,是浅唱,它既是眼里的实物,也是心灵的想象,更是每一个居住于城市的人们心中都蕴藏在梦里的那一片粉色的桃花源。

时代会给每个人都烙上不同的烙印,六十年代生的赵宗彪对远古的诗意有着深切地迷恋,一如他对美的迷恋,他爱刻画烟雨江南的草木万物。《木上江南》里,小舟、芦苇、蓑衣、莲蓬、冷月,小猫、飞鸟、游鱼、鸬鹚、昆虫,这些是他刀下反复吟咏的恋歌;他还爱动物,牛、鹿、虎、兔皆有一席之地,但多的还是猫。这种与人们最贴近的动物,是动物中的精灵,种种萌态,都在他的刻刀下再现,呼之欲出。

在写作中,他笔如刀,解剖的是社会的弊病;在艺术中,他刀如笔,刻的是艺术和心中的美好。两者类通处,黑与白而已。

作为读者,通过他的《木上江南》,我们或许也可以找到一片美的绿洲,以安放自己的心灵。(蒋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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