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韦村坐落在边境处,辽阔的旷野让人心胸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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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山岭间升起,又从额尔古纳河左岸的山岭间落下。然而生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小村里的居民们,却无法跨越这条浅浅的河流,去左岸看一看。这座河边的小村庄,名字叫室韦。室韦村是一座有着多人的边陲村落。来到了室韦真正有了走到中国边陲的感觉。“室韦”一词在当时,并不是一个确定的地点,而是个大部落的名字,以及这个部落活动的广阔区域。现在黑龙江省漠河县境内的额尔木河,古代称之为“室韦水”,可见也是室韦人活动的范围。但额尔木河距离今天的室韦村其实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这座位于祖国边陲的室韦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村庄呢?

和大兴安岭森林中的小镇不同,室韦的位置在山脉的边缘,地势较平缓,大地的线条较为柔和。而且来到室韦,自然景观也不再是满目密集的森林,出现了一片片开阔的草原。村子建在河边的高地上,结构很简单。一条纵向的主干道,再加上五六条横向的小道,就差不多是小村的全部。除了供游览车进入的主干道铺上了水泥之外,村里的一些小路还是原来的土路,通往远处一片和缓起伏的小山丘。主干道上有一座室韦钟楼,因为高度足够所以很吸引眼球这座钟楼乍看之下很像是座水塔(曾经确实是座水塔),仔细看才发现四面挂有钟盘。钟楼的外墙有彩绘图案,是个汉族青年与俄罗斯族少女的婚礼场面,表现出室韦华俄后裔形成的历史。村中小道两侧,就是村民们的家。室韦大部分的居民是俄罗斯族人,所以村里以木刻榜房屋居多。一些非俄罗斯族人的家庭,住的则是普通砖瓦房,或是东北土房。

室韦的旅游业开发得比恩和早。主干道的两侧,是各种各样的纪念品商店和餐馆,甚至还有一个酒吧。靠近江边的路上,已经可以看到高达3层的巨型木刻楞了,让人有些怅然。在小村的西头,有观光客必访的室韦口岸。从口岸返回到村里主干道尽头的蒙兀室韦广场。蒙兀室韦广场就是一座普通都市风格的广场,大理石地砖,四周放上一些小长凳,再点缀一些路灯和霓虹灯管而已。广场本身没有什么看头,但是因为地势较高,可以一览对面的俄罗斯山丘景色,加上有一块刻有“蒙兀室韦”的大石,所以成为拍照的热门地点。

从广场可以直接走到下面的草地,有很多当地人会围过来问你要不要骑马,骑马一般是60元一小时。而广场下面的那一大片草地,也并不建议在那里走。因为地势低洼,烂泥太多,鞋子容易陷进去,再拔出来时就是一鞋子的黑泥。另外,从这里并不能直接走到河边,有铁丝网拦着。要去河边,得走村子东北方向的小路。来到刻着“额尔古纳河”的石头旁边,这条具有传奇色彩的北方河流也就出现在眼前。一大片开阔的旷野上不算宽阔的额尔古纳河就从西南方静静地流过来,泛着一个个细碎的浪花。经过东边的弯道后,慢慢地流向远方。河的对岸,一座名叫奥洛契的俄罗斯小村庄,掩映在高草和绿树之间,看起来是那么地近。

心情忍不住激动起来。仿佛是突然之间,自己就来到了中国与俄罗斯的边界线上。那种感觉真是不可思议:俄罗斯真的近在眼前!本来以为会警戒严密的河边,结果并没有任何边防人员出现。眼前的景象和谐自然,也许只有在这样的和平年代才能看见。已经是金秋时节,过了最热闹的旅游旺季,河边没有什么游人,很适合独自的小散步。河岸没有修筑大堤,是天然平坦的河滩,只比河床略高。我喜欢这种亲水的感觉。走在河滩上,心情轻松愉快。

北方的山水与南方很不一样。南方多崇山峻岭,秀气,但有一种逼仄的感觉。北方多辽阔的旷野,荒凉,但让人心胸开阔,很舒畅。四周很安静,对面的村庄里,传来狗吠的声音,还有奶牛的叫声。过了一会儿,竟然还听到个老妇人说话的声音。河对岸的奥洛契是俄罗斯赤塔州的一个小村庄,人口只有大约人而已。“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这种感觉,室韦人感受最深。虽然有口岸相连,却仅限于物资的进出。普通人即使有签证,也无法来往于两边,必须从满洲里过境。

和室韦河岸鲜艳的巨型木刻楞比起来,对岸的奥洛契看起来反而朴素许多。一座座灰白色调的平房,密集地躲在高高的野草后面。坐在河边平视,仅剩一个屋顶。没有座是像室韦那样,高达两三层的。村里的电线杆看起来也很杂乱。村庄后面的山坡上,一群牛羊在吃草。另一侧的山丘上,还有两三栋破旧的砖石小屋,屋顶上也都长满了杂草。对面的河边还有一些废弃的房屋和船只。其中一只大船后面,有俄罗斯方的哨所。一座绿色的岗亭,支撑在一座看起来不太牢固的高铁架上。

整座奥洛契小村,看起来有一种中国六七十年代的感觉。虽然住着真正的俄罗斯人,可是灰白的村庄似乎还不如室韦有俄罗斯特色。室韦这边各种花花绿绿的木刻楞,仿佛才是俄罗斯的样子。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而对岸村庄里的俄罗斯人,又会怎么看对面的中国小村庄室韦呢?

坐在河边,一直阴沉沉的天气,到停晚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夕阳。一缕缕金色的阳光从旷野上照射过来,照在泛着浪花的河流上,照在河边的船上,照在对岸的村庄里。原本坚硬、冷酷的俄罗斯小村庄,在夕阳中多了一层暖色村里的人家,似乎做起了晚饭,升起了蓝色的炊烟。回到蒙兀室韦广场时,太阳已经落入俄罗斯的山峦之下,余晖映照出了一大片瑰丽的火烧云。西边天空的云彩,片一片被涂抹上火红的色彩,化成一道道骇人的赤焰。旷野上的额尔古纳河,被染成一条玫瑰色的长河,显露出不同于白天的柔情。广场上的人们纷纷把相机拿出来,记录这一天中最浪漫的时刻。这最后的光辉燃尽,天地就要转入黑夜,再迎来第二天,从中国升起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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