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厘头儿歌的深刻和单纯澎湃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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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李树波读库

挪威儿童文学的历史要从十九世纪说起。

整个欧洲儿童文学的历史也不算长,十八世纪之前,儿童被认为是小一号的大人,专门为儿童创作文学?那是对文学的侮辱。

年,英国哲学家兼医生约翰洛克在《教育漫话》里表达了一个石破天惊的观点:给孩子看的书应该是有趣的,适合其理解力的,能产生阅读的喜悦,能引发继续阅读的动力。洛克由此推荐那些古老的传说故事,比如伊索寓言。这后面隐藏着一个前所未有的见解:学习不是学生单方面的责任,学得如何,教的人有责任。

洛克总算让自我中心的成年人醒悟过来,往旁边挪了挪,给儿童文学腾出了一点地盘,但是这一挪非同小可,要吸引孩子和少年以及其他非文化人读者,必得讲人间事,趣味事,一下把文学从希腊神话罗马历史拽回来,或者踏着泥土找果实,或者要把故事讲得惊奇有味。

年,法国失业官僚文人夏尔佩罗写了世界上第一本儿童故事书《鹅妈妈的故事》,里面有《小红帽》《穿靴子的猫》《灰姑娘》《睡美人》,开了世界儿童文学的源头。十八世纪初,英国人笛福写《鲁滨逊漂流记》,斯威夫特写《格列佛游记》,欧洲“小说”也由此开篇。

它们不一定都专为儿童所写,但是这些关于探险、成长和奇想的故事深为儿童所爱,被德国人康帕改编成专门的儿童故事书。康帕一辈子翻译了一万多册外文书籍,迄今留下三百多册,最出名的还是根据笛福原作改编的《小小鲁滨逊》,非常受好评,又被翻译回了英文。

欧洲儿童文学有洛克—卢梭这些共同的起源,又有康帕这样热心使者的翻译,所以能享用同一个故事池。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以各自的母语——德语和丹麦语——出版后,很快被翻成多种欧洲国家语言。丹麦书到挪威直接就能用,不用翻译。

十四世纪时,挪威、丹麦和瑞典因为婚姻缔结形成卡马尔联盟,挪威在联盟中地位日益边缘化。十六世纪上半期,瑞典脱离卡马尔联盟,挪威则沦为丹麦一个行省。年,瑞典靠拳头说话,从丹麦手里夺走挪威。

挪威名义上归瑞典,但是已经自定了宪法,实惠地独立了,但还谈不上有自己的文化。四百多年来挪威和丹麦在文化经济政治上共生,共用一种书面语。挪威的精英阶层许多来自丹麦,到十九世纪,挪威书籍甚至学校教材依然直接从丹麦进口。

十九世纪的后八十五年里,挪威都被瑞典统治阴影笼罩着,挪威知识文化界普遍感到要速生出自己民族文化的压力,创造出一大批以挪威根、挪威味为追求的音乐、美术、诗歌、戏剧、文学。挪威语被从丹麦语里拖曳着写出来,尽力自成体统,这个时期也开始有了真正的挪威儿童文学,用的就是刚刚成型的挪威“国语”。

那个年代,儿童文学似乎逐渐成为女性写作者的天然保留地,女作者被认为具有母性和教师性,女作家则趁机在这片领地里释放智性。医生的女儿奥古斯塔哈格鲁普和妹妹爱玛一起创办出版社,出版自己写的儿童读物。

童年时听到和读到的

年,英厄哈尔索尔在卑尔根出生。同年,挪威正式脱离瑞典。

英厄的母亲是乡村木匠的女儿。她对英厄说曾有一个机会去丹麦工作,因为从没出过国胆怯就放弃了,然而又说,不去也好,否则就不会认识你爸爸,生下你。英厄的父亲是农夫的儿子,他不愿继承农场,十五岁离开家出外打拼。他个子不高,极其聪明,求知如饥似渴。自学掌握了法语和德语。他在公司上班。

英厄清晨醒来,如果离爸爸上班时间还早,她就跑到父母大床上,听爸爸讲那些“不动的和动的”:不动的是土地,山川,房子,树木;动的是马,车辆,船,动物和人。英厄后来回想,爸爸的兴趣永远在于“动”的部分,不爱农场而爱诗歌、戏剧和到处乱窜的念头。

英厄和父母

爸爸还教会了英厄几乎所有玛格利特蒙特写的儿歌。

首都中学教师玛格利特蒙特日后将成为“儿歌”的同义词,她在年、年和年出版了三册“儿童诗”,她写的词,配上挪威民谣曲调与精美插图印刷成书,传唱极广。她的第一册《童诗》如今已经出到第二十版。每个挪威孩子过生日时唱起的《生日歌》就是她的作品。

蒙特的童诗是朗朗上口的说教,从名字就能听出来——《不,不,小男孩,不能这样做》。还有用小孩的口吻自我提醒:“我不尖叫,我不生气我不闹”“我在外面说谢谢,我在家里说谢谢,我永远记得说谢谢!”——这种“教养童诗”是当时童诗的主流。

英厄小时候

英厄五岁那年,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她的爸爸升职了,另一件是她的爸爸得了重病。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以为升职就是生病的前奏。

父亲很快就去世了,妈妈带英厄和弟弟回到西部外公家。妈妈过于悲伤,凡事不理,外公和舅舅都很宠孩子,那半年是英厄童年里最快乐的日子。

山包上那栋白色小房子,从房子往下都是花园,那魔法般的花园,篱笆上高高地爬满黄色蔷薇,花园小径两边的红玫瑰,满架的白色香花,洒下阴凉的大枫树,小英厄想象这各种香味就是各色各样的香鸟,花园里还种着一行行的鹅莓、黑醋栗、红醋栗,她躺在被太阳晒得温热的土包上,把那些又大又暖又甜的果子直接从枝条上拉进嘴里。她以后再没吃过这样甜的黑醋栗和红醋栗。

《甜甜的,软软的》,选自《好奇怪:挪威童谣辑录》

另一个神奇的地方是外公的木工作坊,那么多工具,以及新做好、刷好漆的家私。外公很奢侈地订了份报纸——《挪威知识分子之页》,他从不拒绝外孙女提出的“读个故事吧”的要求。外公说,“这孩子求起人来顽石都要感动”。

好景不长,或者说常景不好。某天妈妈忽然缓过来,回到两个孩子母亲的角色,英厄便受到前所未有的严格保护和限制,因为妈妈生怕儿女的生命像丈夫那样脆弱。他们回到卑尔根,妈妈想做些小生意但没有成功,把交不起按揭的房子卖掉,又寄居在其他亲戚家。英厄后来回想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这理所当然,没了丈夫带着俩孩子的妈妈是大家共同的责任。

陪伴英厄长大的,除了妈妈和弟弟,还有《挪威儿童报》。它创建于年,直到今天还在出刊。一代代的挪威作家都曾经是《挪威儿童报》的读者,又成为它的撰稿人。英厄也不例外,她上学时就在《儿童报》上发表过文章。

中学毕业后,她被师范学院录取,但是不愿意去。当女教师或者有一个固定职位,就像被粘在粘蝇纸上的苍蝇一样,直到成为拿退休金的老太太。

蓬勃焕发的生命力

英厄想当记者。

她给本镇报纸写过一篇攻击报纸主编死敌——市长的文章,很受好评。主编由此邀请她去报社帮忙,其实也就是他家里,报酬是每天五毛钱。英厄妈妈说这钱连补鞋都不够。最后,英厄去首都奥斯陆读商业学校。奥斯陆有图书馆,从克努特汉姆生到陀思妥耶夫斯基,随便借。

英厄一口气读完汉姆生的《饥饿》,后来她回忆道,那时“色情”这个词还没被发明出来,但她在汉姆生文学里感到的那种危险愉悦,任何男孩都无法给予。

青年英厄

这一年她开始写诗。

《你好啊》,写的是一个年轻女孩,衣着褴褛,全身唯一饰物是朋友从公园折来的一支丁香,对着开豪车穿貂挂钻的同龄人说:“我这丁香,千颗宝石也不换。”你好啊,看我吧。“你以为我羡慕你的钻戒,我自己就是整个世界!”二十一岁女孩巨大的生命之喜悦,什么都不换。

很多年后,英厄的童诗《蚂蚁》,以小蚂蚁的口吻说,“我大得恰恰好,我的大充满身体”,并进一步对读者——也许是某些看不起它的大动物——发问:“你,比你自个儿更大吗,也许?”

《蚂蚁》,选自《好奇怪:挪威童谣辑录》

这种蓬勃焕发的生命力,的确是可以推动宇宙运转的元气。英厄把处女作投到周刊《我们的时代》。这个周刊由社会民主青年党和工党领袖克尔葛烈帕创办,葛烈帕是他和记者蕾切尔葛烈帕结婚后改的妻姓,彰显彻底革命。周刊在他去世后由蕾切尔任主编。

英厄按交稿时说好的,一周后来问结果。她已经做好了迎接退稿打击的思想建设。杂志社记者说:你的诗已经拿去付印了,稿费是二十五克朗。

当时一般女性职业无非保姆和办公室职员两种,前者月工资五十克朗,后者一百二十克朗左右。不过英厄也没有就此走上卖文为生的职业作家道路。商业学校毕业后,她做办公室文员,后来在《挪威儿童杂志》工作。

二十六岁时,她和年轻的大学讲师安纳斯哈格鲁普结婚。年他们搬到特隆赫姆,在那里成为左翼组织“向今天”里的一员。五年后她回到奥斯陆,回到大学读哲学、德语和历史,同时在《今日报》做校对员,并在副刊上发表诗歌。

大诗人写童谣

英厄爱写诗,因为写诗是危险的。

年,她出版了第一本诗集《我在森林里迷了路》,是笔触大胆的情诗。战争来了,她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写战争诗篇。

年,德国人占领挪威首都奥斯陆。年,英国部队和挪威部队冲上北挪威洛夫腾群岛上的奥斯特法岛,破坏了那里的鱼油工厂和德国船只,俘虏了两百多名德军。希特勒亲自下令严厉报复,烧毁了岛上的房屋和渔场,把当地居民作为人质囚禁起来。英厄写下《奥斯特法岛》:

他们烧了我们的农场,

他们杀了我们的人,

让我们的心把鼓敲响,

一通又一通。

这首诗质朴的精巧,铁骨的韵律,让数百万挪威人民心潮起伏。

不能公开出版,更不能署名,这首诗被无数小纸条载着流传开去,被刊登在地下抵抗报纸上,被默默背诵。要到年,英厄的诗集《前进》终于出版,收录了她在战争年月里的诗,人们才知道她是此诗作者。

英厄出版第一本童诗集《好奇怪》是年的事了。她说此书是为二儿子克劳斯写的。克劳斯出生于年。这一阶段她在文坛上名声大,稿约多,还担任了挪威作家协会的理事职位,有半年时间几乎不在儿子身边,想儿子的时候写下了这些诗,由保罗雷内高更为此书插图。

这本诗,集合了挪威民间歌谣一唱三叹的结构,文字游戏思维的奇妙,以及音韵口齿的铿锵,各种感官的精致运作又化在一派天真淡雅、无忧无虑里。比如:

金龟子,金龟子,你往哪里走?

——我出门去找老朋友

金龟子,金龟子,你的老友他是谁?

——汉森船长家住利勒森

挪威传统儿歌“划,划,到渔场”就是这样的一唱三叹,一意三叠。

划,划,到渔场

许多鱼儿那里藏

……

划,划,到渔场

那里鱼儿长啥样

所谓传统也不太老,此诗出自出版的《挪威儿童画本》,这是挪威第一本带彩色插图的童书。这里不但有编者——数学教授艾林霍斯特自己家里传下来的押韵童谣,还有维格兰、比昂松这样的大诗人写的童谣,比昂松是挪威国歌作者。为此书做插图的艾亦文尼尔森也是大家,国家剧院沙龙的天顶画就出自他手。

挪威第一本带彩色插图的童书《挪威儿童画本》内页

诸位大家鼎力做这件事,目的就是为儿童创造一种具备挪威式审美的抒情童诗,这美是口语化的、活泼的挪威话,这美是即装饰又写实的挪威山川动植物。

《好奇怪》把这个传统又带进一个新世界。英厄特长于形象思维,她尤其善于把看不见的东西写出画面感。

当水流挟着泡沫猛冲

幸好蜗牛有房

暖融融趴在自家膝盖上

海蜗牛暖融融的,谁能想到看到?却都如在眼前。英厄的诗不一定有什么明确目的,却能教给孩子们感受的艺术。

来自高更之孙、毕加索学徒的插画

保罗雷内高更是大画家保罗高更的孙子。高更去了塔希提后,他的孩子们跟着母亲在哥本哈根生活,后来又去法国投奔父亲那边的亲戚。

保罗雷内高更的父亲鲍拉高更和挪威女孩结婚后移居挪威,保罗雷内童年在挪威和法国两地钟摆式度过。父亲受的是建筑师教育,后来在挪威首都开美术学校,给报纸写艺术评论。鲍拉的画作温吞,写画评笔下却有风雷,和当时的挪威大画家如克罗格、蒙克都过从甚密。

保罗雷内少年时期被送到法国,在那里读完高中。他想从事艺术,但是很抗拒艺术院校,就去给毕加索打工学艺,他还给挪威《今日报》当过一段时间驻外记者,然后骑辆自行车南下西班牙,在伊维萨岛停下来,打鱼为生。除了潜水猎取一些稀有鱼种,还给游客画花瓶,给船做木头的铭牌标志,挣出每天饭钱就够。

西班牙内战爆发,他参加了内战。年他回到挪威,接着参加挪威抵抗运动,也做舞台设计。战后他的忙碌换了内容,都是艺术工作。他为奥斯陆国家剧院、哥本哈根皇家剧院和德国最大的德意志汉堡剧院做装饰,最后干脆常住位于丹麦和瑞典之间的丹麦西兰岛。

鲍拉的画犹犹疑疑,左右摇摆,面目暧昧,写评论时才有“我”;保罗雷内的画则一派鲜明,“我”是海水,我是鱼,我是大昆虫,挟着风雷海浪在画面里玩。

《杜鹃》,选自《好奇怪:挪威童谣辑录》

保罗雷内的根在水里,南法的海,西班牙的海,温暖的蓝绿冷色。他把颜色当舞台灯光用,是抒情的而非表现的,舞台上主角是线条,吟咏的,戏剧的,开玩笑的,扯闲篇的,异象世界的。

他的作品多为木刻,刻刀让他线条的歌咏发出金属的声音。

给《好奇怪》配图是他第一次和英厄合作。虽然是插画,参用了套色木刻的形式感,大量间色对比如童诗本身一唱三叹,一意三叠,让诗的单纯明朗能被一眼看见。鸟类、昆虫、装饰、海洋、船只,简直像毕加索最羡慕的那种儿童画:手到擒来。此书的成功让普通挪威人也知道了他。

越前行,越孤独

十年后又出《小香菜》,英厄把挪威无厘头儿歌又往前推了一步。

无厘头儿歌不是英厄的专利,而是英国人的发明。英国人翻译了法国《鹅妈妈的故事》以后,又移花接木,把《鹅妈妈童谣》挂在鹅妈妈这个“品牌”下。鹅妈妈童谣里那信口开河和越血腥越开心的劲头,很英国。

英厄在年和儿歌作者埃尔夫普洛耶森一起把《鹅妈妈童谣》改成挪威语的。是的,事关语言,许多押韵双关都得换成挪威的,英厄和普洛耶森算“重述”,或者叫“换上一身挪威语的衣服”。不过在《好奇怪》和《小香菜》出版之前,“无厘头儿歌”的概念已经被另一位女作家西格涅辛垦霍普介绍到了挪威。

霍普在年把《爱丽丝漫游奇境》翻译成挪威语。她在译者前言里说:这本书的奇妙就在于作者先把自己完全解散,没有先见,没有规则,没有常识,没有理性,书里有对现实的讽刺和嘲笑,但它本身是对自由想象的永恒纪念,永远不会为自己的无限可能感到晕眩。霍普憎恶蒙特式儿歌里的说教和套路,两年后她写了小说《山妖脚步》,正式把奇想带入挪威文学。

英厄则从诗歌入手,更本质,更纯粹。

以《好奇怪》里《住在哥德堡的所有大象》为例,押韵有乐趣,把有形的动物和抽象的城市地名关联起来有乐趣,构造出滑稽景象有乐趣,文字真有趣,就算不识字,光靠把弄音和意,就可以玩上几小时,胜于积木和滑梯。英厄递给孩子们的,正是她对于文字的那种理解和爱,深刻到极单纯,炽热到极日常。

《住在哥德堡的所有大象》,选自《好奇怪:挪威童谣辑录》

《小香菜》这一本又出现更多变奏,促狭出了群体性和社会感,对象从幼儿变成小学生,甚至少年。

《鹅莓》一诗里,先说将熟的鹅莓“甜又软,圆乎乎”,然后问有没有可能把它摘,而“手也不会被扎坏?”。一语双关,说的固然是初夏果实,也是某种初萌的情愫。在这里孩子读到甜美,少年读出震颤,成年读懂时光和实质流转的倒影和回忆。

《豌豆花》,选自《好奇怪:挪威童谣辑录》

《豌豆花》活画出一位少女妈妈,大胆、危险而甜蜜。读懂了也许惊怒,而惊怒凭什么?难道所有那些洋娃娃和“女孩”游戏,不都是要全力培养出小女孩的母性吗?一首诗能如此单纯地折射出社会的复杂、虚伪和自相矛盾。

《小香菜》里能看到英厄在外公家度过的那个夏天,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诗人的“我”融入了儿童的“我”,兴致勃勃观察微观的现实世界,幻出万物的“我”:蚂蚁,黄蜂,狗饼干花。

《我们鸫鸟》,选自《好奇怪:挪威童谣辑录》

年出版了《这个夏天》,是无韵诗。保罗雷内高更和英厄合作更加天衣无缝,文字内嵌在图画里,诗是画的一部分,文即是象,象即是文。联合在一起,表达欢欣、幽默、讽刺、孤独、恐惧,无往而不利,不可分离。在形式的游戏里,保罗雷内高更也没有边界,他后来做雕塑,做装置,还出版诗集。

这部诗集并没有像《小香菜》那样得到文化部一等奖,它在艺术上又是最前沿的一本,可见越前行越孤独。这本书让人领教到形式的魔力,形式就是内容,内容可以成为形式。这么奥妙的道理,麦克卢汉对媒体系学生讲得口干舌燥,英厄的刚刚认识几个字的小读者全都能了然于心。

结语

英厄的先生安纳斯是哲学讲师,也翻译外国文学作品。他把阿加莎克里斯蒂翻译成挪威语。英厄除了《鹅妈妈童谣》外还翻译了《彼得潘》《小王子》和《苏斯博士》。

英厄和安纳斯的两个儿子赫尔格和克劳斯都成为作家。哥哥赫尔格写小说,对话体散文和抒情诗,又写广播剧,其二子一女是作家,唯最小的儿子是作曲家。弟弟克劳斯写诗歌、童书、剧本,也做导演,他的《想拯救书的女孩》也已经由读小库出版。他的两个女儿都成为作家,又以长女希尔德最为颖异,十四岁就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十七岁赴有“世界青年领袖摇篮”之称的威尔士大西洋世界联合书院就读。二十二岁拿文化部处女作奖,二十六岁拿挪威文学评论家推荐奖,二十七岁拿学校图书馆协会文学奖,把挪威儿童文学里三个最重要的奖都拿了。

年,克劳斯写了一本书《离我那么近》回忆已去世三年的母亲。他写道:她可能被任何东西充满:对不可追的过去的温存,对当下的生命之渴,对未来的悲悯、反叛和期待。

文学之血越纯粹,也许就流淌得越久远。

英厄哈格鲁普被公认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挪威诗人之一。

参考资料:

约翰洛克,《教育漫话》,,古登堡计划网站

英厄哈格鲁普,《你好啊》(又名《你和我》),《英厄哈格鲁普诗集》,阿斯豪哥出版社,

英厄哈格鲁普,《那边来了一个女孩》,挪威图书俱乐部,

英厄哈格鲁普,《爱情以东,梦想以西:30年散文以来》,喷泉出版社Fontene,

图娜别克兰,甘沃尔里撒,卡琳比亚特沃尔德,《挪威儿童文学历史》,挪威合作出版社,

克努特约维尔,“英厄哈格鲁普最著名的三首诗歌”,Booktips,

克劳斯哈格鲁普,《离我那么近:关于英厄哈格鲁普》阿斯豪哥出版社,

卡琳比亚特沃尔德,“英厄哈格鲁普”,挪威传记辞典,

玛特司徒比罗埃尔森,“力量与梦想之诗人”,《阶级斗争报》

海伦霍拉格,“保罗雷内高更”,《挪威艺术家大辞典》,

艾文何贝杨世瑞,“鲍拉高更”,《挪威传记大辞典》,

保罗雷内高更,英厄哈格鲁普《远方的别处》,阿斯豪哥出版社,

本文作者:李树波

《好奇怪:挪威童谣辑录》译者,现居挪威

原标题:《无厘头儿歌的深刻和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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