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扬州剪纸,为何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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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国家对传统文化的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高涨呼声愈唱愈响。学界对扬州剪纸研究的学术成果汗牛充栋,成绩值得肯定。当代扬州剪纸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闻名遐迩,承载了传统手工剪纸向艺术欣赏剪纸的历史转向,与此同时,“仿”绘画现象也成为了当代学界不可回避的重要问题。

一、扬州剪纸“仿”绘画

扬州剪纸“仿”绘画有迹可循。明末清初,扬州人包钧,将剪纸与文人画结合,“剪画”问世,开了文人剪纸先河。“非遗”时代,扬州剪纸没有仅停留在对巅峰时期作品的复剪上,“仿”绘画现象又风起云涌。以张永寿家族为首的艺人对绘画图像的依附,为扬州“艺术型剪纸”当代史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页,同时也是最可能被学界熟视无睹的一页。

根据一项调研发现,扬州剪纸的底稿几乎均能从其他绘画形式中找到原图像,或修改,或不修改而得。有的直接挪用原绘画图像,“仿”痕迹较重,命名方式也较为“雷同”;有的通过多种方式,对绘画图像加工,使剪纸图像变成与之“相似”的“新”作品。

“仿”与“变”的背后隐情,可能是当代剪纸艺人创作能力的退潮,也可能是剪纸图像原创性的缺失,更可能是工艺美术行业难以回避的问题。其实,扬州地区其他工艺美术项目,也伴随着不同形式“仿”绘画图像。

如:扬州杨庙镇西汉墓出土扬州竹刻“山水古柏图”,便是竹刻实物;扬州瓷刻艺人以钨钢刀或金刚石在素面成品瓷器或瓷板上,錾刻书画或图案,形成融金石、书法、绘画多种技艺于一体的工艺品;扬州刻纸艺人庞建东也将剪纸与刺绣、宫扇结合;扬州灯彩也曾融剪纸、刺绣、雕刻及书画、诗文于一体。

扬州漆器、刺绣更不乏“仿”绘画图像现象。宄其原因,大致有四:

一,地域相同,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虽说各工艺制作者不尽相同,但均属扬州地域,享受扬州文化。因此,各工艺美术项目最终呈现样式,大概一致。

二,各自依附的文化作品题材和审美情趣也甚相似。

三,“仿”绘画图像的同质,可谓“因物制宜”。

四,剪纸、木刻、砖刻、漆雕等工艺美术图像互相借鉴,虽呈现方式不尽相同,底稿共享,却也无伤大雅。

其他地区工艺美术“仿”绘画案例,也频频出现。《品味与境界一一关于惠安传统石雕艺术文化保护问题的思考》一文指出:“石雕存在着盲目对学院派艺术和西方艺术崇拜的一种心理。”石刻作品《泼墨仙人》便是很好例证。

虽作品生动体现梁揩写意人物画的高妙意境,墨色石头也较好转换了中国画水墨意蕴,然而,人们看到石雕《泼墨仙人》时,第一反应仍会是:这是梁楷《泼墨仙人图》。可以认为,当代工艺美术“仿”绘画现象是普遍的、现实的,更可能将会是长期的。

扬州剪纸获奖作品几乎都具有明显绘画倾向吗?实际上,“仿”绘画图像,不仅存在于扬州剪纸项目中,而是普遍存在于大多数工艺美术项目中。各大新媒体和网络,对获奖作品的大肆宣传及推广,也进一步说明,此为一种值得炫耀的荣誉。

二、当代剪纸“仿”绘画先驱——张永寿

说到扬州剪纸,必提张永寿。张永寿剪纸属南派,具备与生俱来的秀气。不同于陕西概括性剪纸,也区别于山东情节性作品。

他早期剪纸为刺绣服务,专作绣花之用。晚期,受到交友和人生经历影响,剪纸风格大变,在继承和发展剪纸以表现花卉为主的基础上,使“艺术型剪纸”更加讲宄以“形”传“神”,并兼以细致、柔美著称,扬州剪纸成为独具风格的民间工艺。

可见,扬州剪纸并非固步自封,它与其他工艺一样,开放、借鉴、创造,具备适应性、发展性、创新性。

20世纪50年代,妇女走出家庭,投身工农业生产。印花布、机绣也出现,导致手工刺绣逐渐式微,原本可作刺绣底稿的剪纸,缺少了市场,“花样”剪纸也面临淘汰。

在社会变革浪潮推动下,试图摆脱瓶颈的张永寿,及时求变,是为了剪纸的延续,更是为了生存。笔者认为,此种求“变”,实则是他“仿”绘画的过程。

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扬州地方先后出版了《张永寿剪纸集》《百花齐放剪纸》《百菊图》《百蝶恋花图》《剪纸图案集》等数部作品集。这些图像文本,使我们得以在宏观中窥见张永寿后期剪纸图像“仿”绘画的总体面貌。

1953年《文艺月报》第12期中,刊登了张永寿的15幅花卉剪纸,这些剪纸实则集中代表了20世纪中叶扬州剪纸的水平及特色。他早期剪纸虽传神,但和文联画家审美相差甚远。

囿于张永寿出身贫寒、文化程度较低、审美素养尚缺,剪纸乡土气息较为浓重。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剪纸缺少艺术美感和气息。在张永寿看来,美术家审美水平远高自己,这一席话,瞬间“点醒”他。

心急手快的张永寿,即刻行动,转变“作风”,将原本商品化的民间剪纸,结合绘画图像,摇身一变,变成“文人剪纸”。日后,他广泛同文人、画家交谈。又因受到美术家王朝闻、江丰等启发,他更加明白,什么叫艺术,剪纸该往哪个方向发展。后来,他更不囿限于剪纸原有形式,衬上各色卡纸,将剪纸装进镜框。

扬州剪纸在此,在包钧的基础上,便又继续附庸绘画,向文人的、欣赏的、高雅艺术靠拢。独特的社会环境,也间接促成了张永寿剪纸“仿”绘画图像的渐趋成熟。清末,扬州出现金农、郑燮、李方膺、高翔、罗聘等为代表的“扬州画派”,和焦循、任大椿、阮元等为代表的“扬州学派”。

三、剪纸“仿”绘画的发展

张永寿剪纸的色彩,一直保持着早期的素白色,稳定发展。不同时期造型、题材、功能均不同。后期剪纸逐渐多样化、复杂化、现代化、绘画化。造型由前期单一“花样”剪纸发展至元素多样、生动和谐的花鸟剪纸;题材由早期福禄寿喜、吉祥如意,发展至今日文人兴致浓厚“艺术型剪纸”;功能也由实用型绣花底稿,转变为具“时尚”意味的欣赏型剪纸。

其实,此种转变和演进亦为本论文的关键词“仿”绘画演进过程。通过文本和图像判读,结合当代扬州剪纸艺人作品分析,坚信一个事实:以张秀芳、翁文、熊崇荣、章荣等为主的扬州剪纸传承人,都受到张永寿“仿”绘画影响。

1982年由蔡千音设计,熊崇荣制作的《剪纸图案集》问世,是将图案与剪纸有机结合的成功案例。书中所列剪纸104种,国画线描痕迹明显。部分作品,在“仿”线描中,削弱了阴阳对比,更趋向“以剪代笔”。笔者发现,少数图案系《苏绣图案》衍生。

由于年代相近,进一步印证了,不同艺术形式之间的相互借鉴。如果把所处时代倒退半个世纪,农村老太太应该都能够剪个花,缝个“花样”。张永寿最早期剪纸,也是为服务刺绣的“花样”。

后来向“艺术型剪纸”转变,笔者大胆认为,是张永寿与文人朋友结交后,被熏陶与同化的直接成果,也是极力摆脱艺人身份的“利益”所趋。其实,剪纸和其他工艺美术“仿”绘画图像早而有之。

扬州剪纸紧随时代,这也反过来印证,它绝非属固步自封,显示出融合、开放、适应能力。

艺人们一直对优秀绘画图像进行“仿”,努力成为独具特色的现代艺术欣赏品,是为了自身延续而表现出的文化延续性和再生性。

不过,我们同时也必须承认,扬州剪纸艺人们在“仿”绘画图像的当代历史中,用为人熟知的符号性图像树立扬州剪纸文化名片的同时,也逐渐在技术本体和行业本体内堆积了诸多慢性文化疾症,剪不断,理还乱。

结语

整个工艺美术行业中,“仿”现象不胜枚举,蔚然成风。扬州剪纸图像从与绘画联系,到现今“仿”绘画之风渐劲。扬州工艺美术延续了多个重要时期。此过程,在工艺与市场的纠葛中,工艺美术“仿”绘画更显突出,成为当代扬州无法回避的重要文化现象。除剪纸外,扬州工艺美术其他重要项目,与绘画也存在千丝万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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