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西街道大溪社区,有一间木刻工作室藏身于居民楼里。只见正门上方,“心源堂”三个木刻字苍劲有力,一幅木刻对联挂在大门两侧,上书:文情生若春水,弦乐寄之天风。
室内,一方茶座,几幅字画,木刻、根雕、盆景、奇石等工艺品,装饰其间,足见主人的雅趣。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10多幅木刻书法,或磅礴大气,或隽秀飘逸,让人叹为观止。更让人意外的是,这些手工木刻作品,均出于一位商人之手,他也是这间工作室的主人,名叫张发淼。
爱上木刻书法
今年60岁的张发淼是一位生意人,闯荡商海二三十年,却在年过半百的时候,“不务正业”地喜欢上了木刻书法。
张发淼与木头有缘。上个世纪70年代,他下乡到农械厂干活,主要维修农具,还做些简单家具。所以,对木工的活儿,他并不陌生。爱玩的他,还会自己制作二胡、琵琶等乐器。回城后,他到了永安第一塑料厂上班,成天跟各种各样的模具打交道。
再后来,张发淼“下海”创业,自己当老板,办过塑料厂,做过汽车维修,开过广告装饰公司、装潢设计工作室,生意还不错。在商海里打拼了大半辈子,50岁以后的他,开始希望通过发展一些爱好,放慢脚步,修身养性。
张发淼喜欢书法,生意之余,结交了不少书法朋友,经常切磋交流。年,有一次,他看到朋友收藏的一幅木刻书法,顿时有了兴趣,自己也找来一块木头,“刻着玩玩。”
这一玩,张发淼就迷上了木刻书法。年起,他更是彻底放下生意“退休”,从一个掌管账本的商人,变成了一位成天舞“刀”弄“墨”的手艺人。
化“废木”为神奇
做木刻牌匾,首先要物色木头。不同的木头,硬度、纹理、香味、颜色等各有不同,都是木刻的考虑因素。
张发淼说,楠木是首选,硬度适中,适合刻字,还带有楠香。而樟木比较常见,杉木则比较普通。通常,纹理细腻的木头,刻起来比较容易,手感好。
选好木料后,张发淼会根据板材大小、形状,确定刻字的内容、字体。他举例说,“就好比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为了版面有美感,我可能会选行书。”然后,他会用复写纸,将字一个个“复写”到木板上,再进行刻字。
第一次刻字,张发淼就挑了一块老楠木。这块楠木,是他从一位朋友家的供桌“淘”来的。这张供桌“年纪”有多岁了,桌脚已经损坏,不能继续使用,张发淼就将桌面拿来“变废为宝”。他花了四天时间,将王勃的《滕王阁》完完整整地刻了上去,一共56个字。
去年11月,张发淼从《千字文》中摘选了部分文字,用正楷字体,工工整整地刻在了木板上。整幅木刻书法,长2.2米、宽0.3米,一共个字,每天刻五六个小时,足足花了他10来天时间。
刻刀下见功夫
刻字,是木刻书法最关键也是最难的一道工序。因为有书法、木工和做模具的功底,张发淼并不觉得刻字有多难。
“我有大刻刀二三十把,小刻刀十来把,每把都不一样。”张发淼从抽屉拿出一盒小刻刀,平的、斜的、尖的、圆的……果然,每把刀的刀口形状、弧度各不相同。“这是斜边刀,用来轮廓修边,这种半圆弧的刀口,用来铲底、修平……”他一一作着介绍。
“德高人长寿,心宽福自来。”这是张发淼挂在茶室的一幅木刻。单是刻“德”这一个字,他就用了5种刻刀。他说,刻字过程中,一个字用至少五六种刀,这是常有的事。
刻字时,刻刀力道和角度的把握很重要。张发淼说,有些木头的纹理不太好控制,下刀稍有不慎,就容易“破线”,所以要格外专注。因为常年持刀,张发淼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生出了厚厚的老茧。
字刻好后,不太光滑,还要一个个打磨,最后才来上漆。根据笔划,张发淼选择不同粗细的竹签,压着砂纸,一笔一划地来回打磨。至于“纤丝”的地方,比较麻烦,因为砂纸磨不到,他就用尖刀一点一点地慢慢修。
“匠心”慢刻生活
慢工出细活。除了吃饭睡觉,张发淼经常一天七八个小时都沉浸在木刻的世界里,因为太入迷了,“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木刻分为阳刻和阴刻。“同一幅字,阳刻要比阴刻难些,也要多花一些时间。”张发淼用阳刻的方式,刻过一幅“室静兰馨”。虽然比阴刻多费了些功夫,但四个字的边被他用凹线掏空,再用斜刀刻出弧形,让字形都突显了出来,立体感十足。
虽说机器刻字快多了,但在张发淼看来,这样刻出来的字,比较死板,所以他还是衷爱手工木刻。而如果光会木工,没有一些书法基础,刻出来的字比较没有灵性,张发淼就通过不断提高书法技艺水平,来为木刻书法“添翼”。
木刻出师后,张发淼的“订单”也多了起来。只要有哪位朋友想要幅木刻书法做装饰,张发淼都有求必应,倾情相送。
张发淼的刻刀功夫还用在了篆刻上。一块寿山石,两三把刻刀,不过一二十分钟,一方印章就在他手中完成了。怀一颗“匠心”,每天练练书法,刻刻印章,做做木刻,成了张发淼如今最惬意的“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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