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是寂静的。十七世纪以前,这寂静的山岭间,只有一些少数民族游猎,或在稀疏散落于山岭间的村落间生活。这此民族中,就包括神秘的使鹿部落,使鹿鄂温克人。
鄂温克,是鄂温克族的民族自称,意思是“住在大山林中的人们”。鄂温克族在国内主要有三部分,索伦部、通古斯部和鄂温克使鹿部。历史上,由于居住地域的关系,鄂温克人对大兴安岭一带的大山林,包括外兴安岭至阿玛扎尔河、勒拿河上游等地域统称“额格都乌日”或“额格登”,鄂温克语意思为“大山”。另外还有一种说法:“鄂温克”的意思是“下山的人们”或“住在南山坡的人们”。上述两种解释都说明鄂温克人是大山林中的狩猎民族。而随着历史的发展,有一部分走出山林迁居草原和河谷平原地带,有一部分依旧留在山林。还记得小时看小说《鹿鼎记》时,描述了大兴安岭的广袤无垠、地大人稀,也还记得前几年看《额尔古纳河右岸》时,写下的鄂温克人对历史的疑问:以前我们生存在左岸,后来不让在左岸打猎了,都到了右岸。鄂温克族是跨越中国、俄罗斯居住的跨界民族。尼布楚条约让一部分鄂温克人必须在右岸生活,把他们的根分开了。十八世纪、十九世纪东北局势混乱,日军入侵,再到后来东北的开发建设,使鹿部落终于离开了大山。
据记载,使鹿部的鄂温克人多年以前从贝加尔湖附近的列拿河畔俄罗克屯迁到额尔古纳河流域的,当时有余人。在列拿河时代,他们就开始了驯养和使用驯鹿。后来由于列拿河一带猎物少了,尤其是俄罗斯族人大举东侵,进入了他们的生存区域。鄂温克人认为自己是中华族源,不属于白色人种的同根,不甘受辱,于是举族东迁。他们顺着石勒喀河来到了大兴安岭西北麓的额尔古纳河流域,在这里继续游猎。他们常年生活在深山密林中,穿兽皮吃兽肉,住“撮罗子”,牵着驯鹿在深山密林中游猎,追逐着出没无常的野兽。后来由于疾病、日军侵犯等原因,使鹿鄂温克部人口减至余人。五、六十年代,莫尔道嘎林区筹建伊始,政府帮助他们在额尔古纳旗(今额尔古纳市)奇乾乡实行了初步定居。后来政府又拨出巨款,统一建造“木刻楞”房屋,帮助他们在额尔古纳左旗北部敖鲁古雅河畔实现了全部定居。据一些林业老工人回忆,在莫局,他们留下的遗迹,除极少且难以辨认的撮罗子行帐外,主要是他们在狩猎时喂养成的大量碱场,大部分在现在莫局安格林林场施业区内。现在的莫尔道嘎国家森林公园内,还有鄂温克使鹿部落的生活展示区,如果有幸的话,还能见到玛利亚·索老人,她是鄂温克族使鹿部落最后一位女酋长,现在已经90多岁高龄。
站在古老的大兴安岭,我们已经不能复见这神秘的民族,不能复见这些神秘的先民。但在历史上,他们曾长期是大兴安岭的主人。《额尔古纳河右岸》一书,描写了鄂温克使鹿部落的人们,在大兴安岭的生与死,乐与悲,情与爱,描写了他们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他们与命运的殊死抗争,他们一代又一代人的生死传奇。他们爱护自然,爱护森林,要比我们现在爱的深切,爱的纯粹,因为他们视森林为根,视森林为生命,甚至他们对森林的爱已经从生命上升到他们的宗教与灵魂之中。
玛利亚·索老人
鄂温克使鹿部落人民的历史记录很少,因为他们人口极少,只有语言,没有文字,但他们注定是大兴安岭历史上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