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能会给你的身体带来岁月的痕迹,但时间永远不会磨灭你心中的火,眼里的光。
50岁考驾照,60岁画猴票,80岁给《时尚杂志》当模特,90岁教导林青霞,93岁开着法拉利跟人飙车,年龄在这位老不正经的著名艺术家黄永玉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但他活得潇洒,是一个活生生的老顽童。
黄“留级”
黄永玉生于年,湖南凤凰县人。他的老家民风彪悍,还多土匪,小时候的黄永玉很顽皮,总是逃学,也不为干别的事,就是看这家的老婆和那家的老婆当街打架,又或是看枪毙土匪。
读初中时,他在教室里坐不住,喜欢去图书馆看闲书,以至于各科功课不及格,六门功课加起来不到分,人送外号"黄留级"。
留级5次后,黄永玉果断决定去学一门技术,12岁开始外出谋生,辗转到外省的山区的瓷器作坊当童工,后来又全国各地的四处流浪,当过码头小工,也干过木匠。但不好的境遇并没有把他打倒,他自学美术,14岁开始发表作品,16岁就开始以较高品质的绘画作品谋生。
黄永玉作品“小屋三间,坐也由我,站也由我。
老婆一个,左看是她,右看是她。”
那个时候正闹饥荒,很多人甚至连饭都吃不上,可是黄永玉却能顿顿吃肉。吃饱了,干活也就更有力气,他可以更加专注于自己的艺术创作,也为他的日后做好了铺垫。
他心中一直对生活抱有积极的期望,即使身处逆境也同样的洒脱,鞭笞下的肉体并没有让他低下高昂的头颅,他总能看见诗和远方。
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深情
在当今社会,有多少人会因为遇见一位心动的人就把自己仅有的元钱送给对方?黄永玉这位看似不正经的“老顽童”,在感情上却是位极其深情的人,遇见便是一辈子。
黄永玉与妻子张梅溪
他19岁时流浪至江西,在一家艺术馆工作时,遇到了美丽的广东姑娘张梅溪。第一次见到她,黄永玉紧张地半天说不出话,老半天才红着脸憋出一句:“我有一百斤粮票,你要吗?”
张梅溪
而在那时,有位年轻的军官也在追求张梅溪,知道她爱骑马,每次都牵一匹马来邀她出游。黄永玉心想:这下麻烦了,自己连自行车都没有!他思来想去,想起父亲曾经为母亲拉风琴,于是就拎了一把小铜号,天天对着张梅溪吹,吹得也不怎么样。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女神的芳心就这么被吹动了,黄永玉傻乎乎跑去问张梅溪:“如果有一个人爱你,你怎么办?”张梅溪说:“要看是谁了。”黄永玉连忙说:“那就是我了。”张梅溪笑着点头:“好吧。”
黄永玉
那时的黄永玉可谓一穷二白,从早到晚玩木刻。有一天,他看中了一块梨木板,兜里却只有8毛钱,那是留着剪头发的。要他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蓬头垢面,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实在舍不得那块木板。张梅溪看出了他的心思,爽快地买下了梨木板送给了他。
在最终结婚前,二人的恋情一直遭到张梅西父母的阻挠,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可以和流浪汉在一起。为了阻断他们来往,张梅西的父母把她锁在家中。沮丧之下,黄永玉只身去了赣州。
晚年的黄永玉与张梅溪
有一天,张梅溪突然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从家里跑出来了,黄永玉立刻向朋友借来一辆自行车,急匆匆地往车站赶。骑到天黑,他就在路边找个鸡毛店住下,一晚上都兴奋地翻来覆去。第二天一大早,黄永玉就又迫不及待的上路了,好不容易见到张梅溪,她笑得差点流出了眼泪,因为他浑身上下沾满了鸡毛。
结婚五十周年时,黄永玉还特意买了一把小铜号,戴上假牙,豪气地问张梅溪:“你想听什么?”
生活是很好“玩”的
十年文革时期,别人戴了高帽挂了牌,每天过得提心吊胆,唯独黄永玉不一样。他还是把这件事看作在“玩”,每天挨鞭子也觉得自己是在“玩”。
黄永玉生日那天挨完鞭回来,张梅溪看着他满是心疼,可他却准确说出自己挨了多少下抽。可是开完玩笑的他,突然又很正色地对妻子说:“你要相信,时代不会永远这样的。”
在不用挨鞭子的时候,黄永玉更是全身心地在玩,他继续木刻、画画,甚至弄了一部意大利手风琴,一杆猎枪,还有一部电动小车床。
大家看了都对他说,这样的年代里,他太轻浮了,一点也不沉重。于是黄永玉又给自己找了点“沉重的理由”,他在一本病历上给自己划了一百多种病,他说自己病这么严重够沉重了吧,没想到这反而把批判他的人气笑了。
张梅溪著黄永玉画儿童小说《绿色的回忆》
年,北京流行批黑画,黄永玉刚从重庆写生回来,听人说有人画了个猫头鹰,出大事了。他不以为,结果他就是头号批斗对象。
很快,黄永玉被关进牛棚。皮带一下一下地抽他,他自始至终没有喊疼。回到家后,妻子看到黄永玉被打得血肉模糊,白衬衫血肉粘在一起脱不下来,痛哭不已。此后,黄永玉写了首情诗《老婆呀!不要哭》送给张梅溪。而每一次挨批游街回来之后,他还能跟别人描绘北京街头的风景。
黄永玉一家那时住在昏暗的小房子里,张梅溪的身体越来越差。为了让她开心起来,黄永玉在墙上画了一个两米多宽的大窗子,窗外野花盛开,阳光明媚。后来,黄永玉被下放到干校,沉闷的劳动生活之余,他就去逮蛐蛐,挖个坑看蛐蛐打斗。农场里有一本《辞海》,他就把那本《辞海》翻来覆去的看。
现在回过头看,当时吃过的所有苦,终熬出甜,照亮前方的路。
“趁我没死,快夸我”
活到98岁,生死黄永玉本人早就看淡了。他长寿,沈从文、汪曾祺、金庸……多少人走在他前面。黄永玉开始调皮,想在死前就开追悼会,找个躺椅躺在中间,“趁自己没死,听听大家怎么夸我。”
他甚至对自己的骨灰想了几种方案,跟老婆煞有其事地商量。
晚年黄永玉与张梅溪
黄永玉:“不如把我的骨灰倒进马桶,在厕所里举行告别仪式,请个老先生来冲水,走人。”
老婆:“这样会堵住马桶,拒绝。”
黄永玉:“那不然分成一个个小包,送给追悼会上的客人,拿回去种花。”
老婆:“你就是想半夜吓人。”
黄永玉:“那不如把我的骨灰包成饺子给大家吃,最后宣布,你们吃的是黄永玉的骨灰!”
老婆:“?”
将近百岁的黄永玉,似乎一辈子都不正经,老了老了还是“老不正经”,但是黄永玉却自得其乐,他觉得大家都太正经了,那他只好做不正经的一个。
他虽然有一副老人的躯体,可他的心灵却永远年轻,他就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好玩、天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也就是他如此真实坦荡,才能活出最自在的人生,他的豁达与洒脱,实在值得我们学习。毕竟人只活一次,每天活得缩手缩脚扭扭捏捏,那还有什么意思!
"玩物癫狂极致,玩出豁达心胸”
撰文
Jane
编辑
Cathie
排版
Lacey
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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