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方志功我无需对我的作品负责大米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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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克多肉丝柳宗悦

幸福、惊奇和悲伤,以同样的方式在我的内里生成,等待着出世。木刻版画,也是一样……我相信,我必须注满感情,让我的作品关乎生死……我希望,最终,我的身心能够和我的作品合为一体。

——栋方志功

粗犷的线条、夸张的造型、质朴的情感——尽管作品数量众多,但由于其鲜明的特色,而永远不会被错认的版画家,就是日本的栋方志功。

他把西方现代派艺术的表现手法,与民间传说以及宗教内容结合起来,创造了既有民族特征,又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风格版画。

板画金鱼

他的有色版画,并不是套色,而是在黑白木刻的基础上手工着色。

要介绍这位艺术家,就不得不先从其时代背景讲起。

板画美神的诞生

当时艺术环境

栋方志功,出生于明治,鼎盛于昭和。当时的日本正全面处于西化狂潮中,版画界也不例外。

在此之前,日本的传统版画为浮世绘,以取材于市井、怪诞的造型与平涂的色彩为特点,虽然曾极大地影响欧洲画坛,但在江户时期到达全盛后,就逐渐被西学东渐冲击而走向衰落。

板画山村

然而,日本版画并未就此没落。创作版画,即由画家自己绘画,自己制版,自己印刷的一种版画形式兴起,这与过去浮世绘版画绘画与雕刻、刷印分开的作法是完全不同的。

版画的间接性,是版画区别于其他画种的根本特性。过去的版画要求在印刷时达到完美重复,但印刷术诞生后,版画家们开始注重“制版环节”。

板画佛佗

基于这种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栋方志功的版画,脱胎于浮世绘,吸收了西方表现主义,又取材于日本民间,形成了自己独树一帜的风格。

年至年间先后举办的十一届“东京国际版画双年展”显示,当时的日本版画在技法和理论上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栋方志功是这一时期具有鲜明个性的版画家。

板画城市

栋方志功板画定义

栋方志功在年出版的最初的随笔集《板散华》中第一次提出“板画”的概念,并宣称此后将以此定义自己的作品。

板画东北风

他写道:“板画依赖于间接的工作,有着手绘达不到的效果——在直接的东西之上,实现了把握韵律世界、展开独自的复现效果。由于具有这样的性质,板画必然蕴含着与普通徒手绘画不同的美。作为手绘无法达到效果之一,首先是板画特有的扩张性,这种扩张性从本质上大幅超越了手绘的表现性。即使这样,只作为佛教式的、次要的制版效果的版画已经沦落为一种雕虫小技,较之徒手绘画,这样的版画丑陋程度表面化,令人体会到它的轻浮感。无论如何,板画首先必须回归到板画的本质。首先要在创作态度上杜绝对手绘的模仿和追随,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板画的优秀性”。

板画美神的诞生

他颠覆了传统版画先描画稿再摹刻的流程,他坚持创作版画的手法,作画时均是以刀代笔,直接在木板上作“画”。他的最大贡献在于将自己的作品定义为“板画”而非“版画”,正是摆脱作为印刷手段的制版概念,直接将木板作为绘画的载体。

栋方志功

栋方志功精神导师

栋方志功高度近视,因此在工作时脸部几乎贴在木板上,于此可以说,他将自己生命的呼吸全部融进了画面,使作品拥有一种永恒的能量。

他在板画创作中达到了自我实现,也为世人创造了一方奇特而瑰丽的世界。

板画孤狼

在家人、朋友的回忆里,栋方先生矮矮的、肤色浅黑,一张圆脸上总是挂着爽朗的笑容,憨厚得仿佛“熊的孩子”。

在早期艺术经历中,他自学油画,后学版画,多次入选各种展览。柳宗悦、河井宽次郎等人民间艺术思想的影响,给他艺术生涯带来了划时代转机。

板画慈航菩萨

年4月,栋方志功的版画《大和之美》入选国画会展,并为日本民俗艺术馆收藏。在这次展览上,他结识了柳宗悦、河井宽次郎等人。柳宗悦是当时日本民艺运动的创始者,他极为赏识栋方志功的才能,惊叹他的作品是“妖怪出现”。

板画柳绿花红

在柳宗悦的影响下,栋方先生很快加入新兴美术运动。他选择佛教题材创作版画。运用单纯的制作,追求活泼的手法,追求造型的夸张变体,体现出他强有力的刀法和鲜明个性。

板画流离

被称为栋方志功精神导师的河井宽次郎曾对他说:“我认为,你的作品与其称为版画,不如称为‘木雕绘’更合适。如果是版画,就会混同于至今为止作为印刷品的画。为了绘画而使用木板,与发挥木板特性的画是两回事”。

这番话促使栋方志功从历来的版画概念中解放出来,根据自己的理念进行创作。

栋方志功

栋方志功战后成名

版画是通过木刻和腐蚀金属版等方法印到纸上的,常被视为与印刷术有关,所以,日本社会把它划入了印刷业或工艺美术类,栋方志功的艺术长期未受重视,甚至被错误地视为民间艺术,责怪他的作品形象粗俗、怪诞。

他的名声大噪是在战后,由于先后在圣保罗、威尼斯双年展上获大奖,成为国际版画界名人。

板画蔷薇妃

他想成为梵高那样的男人

文/克多肉丝

虽说栋方先生是二十世纪有名的板画家,但他的经历相对于其他的一些艺术家而言就比较平淡无奇了。

年生于日本青森市,年上京,年战乱时期移居富山县,最终年于东京病逝。栋方是一个比较幸运的艺术家,在世的时候就受到了他人的赏识,对他帮助最大的莫过于民艺运动发起者柳宗悦。

板画扇妃

年栋方受佐藤一英的诗「大和し美し」影响在当年的国画展中展出以此诗出发的作品,以此机会结识了柳宗悦,从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栋方是一个很喜欢自己造词的人,在他众多的作品中,他就将自己的肉笔画称之为「倭画」(yamato-ga),而后柳氏称之为「倭絵」(yamato-e),「倭絵」其实也就是大和绘,是平安时期的日本画对应中国唐朝时期的「唐絵」的一种说法,这样兜兜转转好像大家都能明白了,但如同「板画家」,如今「倭画」仍只指栋方的肉笔画。

板画三妃

栋方的画作中,大部分都与佛有关,他曾提到过自己相对于世界的渺小,由此对佛产生了敬意。但栋方所画的佛远跟我们一般传统看到的佛不同,他所著的人物面孔之下鼻子皆是具有象征性的弯钩状,眼睛也很有特色,是栋方式的佛。

板画回眸

他一直以来都受西方绘画的影响,比如在他小的时候就励志要成为像梵高那样的画家,不过后来看起来这只是个契机,他之后的绘画发展跟梵高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而在他的一些彩绘中,确实能看出他受西方抽象艺术的影响,有几幅相当毕加索。

板画酒女

我无需对我的作品负责

文/(日本)柳宗悦周亮译

栋方志功曾对我说:“我无需对我的作品负责”。每当我听到这话时,其内涵给我以深刻的影响,这就是栋方志功所有作品的伟大所在,我觉得这些话恰恰是本源的外溢。

最初认为,这话可能被认为是种轻率的、想当然的,无需负责的语句,它否定了作者在作画时的绘画责任感;这句话可能被人理解为带有一种不道德的光环,它也可以象逃避责任感那样被人们所曲解。

板画踊鲤

一些人或许会问:为什么他画画时无需负责呢,多数人看了他的作品后,竟然批评栋志功所画的是一种质量不高、粗劣的作品。

然而以我之见,当他情不自禁作画时是不会顾及什么责任的,当作品用极妙的手法去表现责任,这可能就是最终的、足够的(意图)。当一个人达到这种阶段,就不再负个人的责任感了。

板画春天

问题不是在于负责或不负责,这其中的内涵是较为深奥的。

所有的不负责任的处理手法都会导致人们陷入困境之中,然而如果一个人在责任感上停步,那么他永远不可能跨入第二个阶段,充其量(他)或许只停留在道德的阶段。

板画足扬妃

当这种道德的阶段考虑成熟,他就不能说这种道德阶段就是最高的阶段,而他自己的责任感,于是乎就成了一个次要的问题了?这种次要的问题又如何解释呢,猜测吗?一个人为上帝或释迦所做的努力就是尽责任?

板画日子

如果这样的话,就不必再保留作品的个性;如果这被认为是较高的阶段的话,那么就没有那种展现出一种独特的责任感的宏大的作品。当一个人放弃某些责任感什么的时候,就不再处于这种约束状态之中。

板画雷纹

无论作品完成后是不悦目的或是美妙的,这一开始就与作者本人无关。换言之,这个问题不过是责任感的消失。

这就是我所理解栋方志功的这句话,一但我接受了它,就开始觉得能稍稍理解栋方志功的作品里所展现的那些美妙的艺术。很可能栋方本人也徬徨在其作品的前后。

板画美人鱼的梦

在栋方志功的作品里有一种独特的东西,而不是一种“模式”,确切地说不是“天生”的。这就是我在栋方志功的所有作品里所感受到的独特的、天生的(艺术手法)。

回顾一下,在当今的时代,一个人如果能广为了解艺术的“模式”的话,那么在这些“模式”之中,栋方的艺术是杰出的。

板画花儿与少女

或许,栋方志功他本人还没意识到他的作品是最美的,那么他意识到这种情形又怎样呢?他或许停止不前,至多成为一个负责的艺术家。

实际上,一但他拿起刀和笔,就不管其结果如何,所以就没有负责的可能性。

这并不是他不负责任,相反,作品的某些因素深深地积淀着他的责任感,而这些因素的存在不可能用尺码去测量,在栋方志功的作品里证明了这不是纯粹的个性的作品。

板画扬鹰妃

这种负责的个性化的作品何时改变呢?栋方志功的作品一定不会失去它应有的生命力的。

————

栋方志功(-),二十世纪日本现代版画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受梵高的影响,他的作品有着西化的特色,同时保留着日本的传统文化。

出品人

施晗

主编

李妙染责编

赵国林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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