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 https://wapjbk.39.net/yiyuanzaixian/bjzkbdfyy/etbdf/一、木刻,癸卯年。一只热情的兔子被黄永玉先生画成了奔放的蓝。烈日当头、骄阳似火的6月,提前到来的酷暑,炎热的天气更加漫长了。6月13日这一天,我按计划如约来到“微言”出版工作室,要跟编辑们开定稿的最后一次会。喝着一杯泡好的香茶,把室外的热浪抛在脑后。到了书的封面,这一极为重要的环节,我已经想了很久。缘起于黄永玉近期的画展《入木》,在黑白木刻的世界里,徘徊得越久越能感受到刻刀下百转千回的力量和柔情,我认为这正是《一个人和一群人》(增订本)所要表达的。于是,大家的目光都锁定在了林仰峥年5月创作的《夏衍像》上。我祖父是那年春节后去世的,林仰峥从年起就跟随着他,刻在木板上力透纸背的每一刀,千言万语,情深意重。这幅作品被中国美术馆收藏的同时,也入藏了上海图书馆“名人手稿馆”。“我们的父亲黄永玉因病于年6月13日3时43分离去。我们尊重他的意愿:不举行任何告别、追悼仪式……”这条讣告在社交媒体上出现时,我们仍在开会,黄先生那幅年的《夏衍像》版画作品要放在书的首页。而我是坐在回程的车上,才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我整个人都怔住了……姜德明和袁鹰两位老人相继离去,我爷爷的那一时代渐行渐远,最后的几个背影也追随而去了。出生于年的黄永玉称自己是“左翼的末梢”,林仰峥比他长一年,年生人,他是《救亡日报》《华商报》时代“文艺的小兵”,今年正好是百年诞辰。二、“夏公”“夏公”,这一称谓是从什么时候叫起来的?当时的夏衍,其实刚刚进入中年,但是,由于他在文化界(特别是戏剧、电影界)深得众望,在他身边团结了相当一批文化界的朋友。这些活跃的、充满朝气的朋友们,在一起研究了一个有趣的问题:究竟应该如何称谓这位兼备着师友、兄长之风的“带头人”?大家商量来商量去,叫“老夏”,似乎不足以表达众人敬爱之情;称“夏老”,他距离“花甲”之年还很遥远;于是,一个聪明的提议出现了。称之为“夏公”!这样,既表示了大家对他的崇敬,又避免了过早以“老人”相视。这个称号被广泛应用起来,以后一直沿用下去,直到八十年代。(会林、绍武:《夏衍传》,中国戏剧出版社,年6月)这部第一本《夏衍传》出版时,我祖父正值85岁,渡尽劫波,枯木逢春,身边聚集、围绕着相濡以沫的老朋友们,吴祖光当然是其中重要的一位。以上这段话表述的背景是在年冬,抗战即将胜利,在重庆和大后方颇有影响力的民营报纸《新民报》的经理陈铭德找到吴祖光,请他带话,借重夏衍的名声,邀请其为重庆版的《新民报晚刊》助力文艺副刊《西方夜谭》。吴祖光与我祖父的相识是在重庆北碚年的六七月间,吴祖光带着自己的第三个话剧剧本《风雪夜归人》来了,“大约在三两天之后,就和我做了一次长谈,在北温泉淙淙流水、竹林旁边的石凳上,我得到长者、知音人的鼓励和指点是终生难忘的。转眼半个世纪过去了,那年我25岁,夏衍先生42岁,正在壮年。那时候文艺界朋友们都称他做‘老夏’,到了五十年代,改称‘夏公’,直到现在”(吴祖光:《永别夏公》)。而《救亡日报》的同人们则众说纷纭,普遍认为是在桂林时代。当年的记者戈今在一篇《〈救亡日报〉在桂林》的文章中说,老夏,是同志们对他的昵称。华嘉的回忆是夏衍同志办报十分重视言论和副刊,“报社的同志闲谈起来,都这么说:‘夏公真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我们当时都习惯称他做‘夏公’,直至现在见了面也仍然是这样称呼,已很难改。其实,夏衍同志那一年才不过40岁,准确地说,应该说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中年人”。流亡学生高灏、高汾姐妹俩和她们的母亲,是年春天,从长沙逃难到广州的。据高汾回忆,某一天,在街上看到报童卖报,报头是郭沫若题写的“救亡日报”四个抢眼的大字,高灏立即买了一份。她们从紧张的生活费里挤出钱来,“订阅了《救亡日报》,每天不忘从住处的三楼下来取报,一字不漏地将它读完,从此好像得了很好的朋友,不断获得正确的指示”(高灏:《在广州的时候》,《救亡日报》年8月24日)。后来,她们循着报上的地址找到了报社,姚潜修、叶文津接待了她们,在夏衍的关照、安排下留了下来,从此不再流浪和失业,先后成为了报社正式的记者,她们的母亲则在报社里操持内务。留下来的高汾特别想见见大家称呼的“夏公”,而他正在外地出差。二版的编辑彭启一问了姐妹俩一连串的问题:“‘你可知道翻译高尔基的《母亲》的沈端先是谁?’‘电影《春蚕》《上海二十四小时》《风云儿女》的编剧是谁?’‘你知道谁叫黄子布、蔡叔声、韦彧?’……他得意地说:‘告诉你们吧,沈端先、黄子布、蔡叔声,都是夏先生的化名……’”高汾曾经在《记者生涯纪事二则》中这样描述第一次见面:“不多天,夏先生出差回来了。这位大文豪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威严。他中等身材,前额宽阔,高高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风度潇洒,脸上总是漾着和蔼的笑容,他原来是这么平易近人,谈话也非常幽默,爱和青年人开玩笑。”她将“夏公”称谓的记忆前移到了《救亡日报》的广州时代。年11月后,随范长江从长沙到桂林,给《救亡日报》投稿的于友,同样说“我们都叫他‘夏公’”。10月广州沦陷后,《救亡日报》撤到了桂林。林仰峥正好是在年《救亡日报》桂林复刊时参加进来的,“我们在太平路十二号找到了一所办公的地方,后来又在桂西路二十六号租借了一间很小的‘营业部’,工作人员除了从广州撤退来的十二个人之外,逐渐吸收了不少从内地流亡到西南来的文化界人士和‘救亡青年’,当时在一起工作的,我记得起来的有周钢鸣(他从创办时就是采访主任)、谢加因、华嘉、冯晖、乔章棣、萧聪、王仿子、薛传谋、林仰峥、高静、水声宏等等”(夏衍:《懒寻旧梦录》)。在桂林生活书店的王仿子,年加入《救亡日报》。王仿子说:“自年和夏公在香港分手,到年又在文化部共事,虽然其间年他从重庆到上海,年从南洋到香港,都有见面的机会,然而这十多年间毕竟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我听到别人一口一个夏部长,我始终叫不出口,因为我看到的夏公还是和桂林时代一样,保持着文化人的质朴,新闻工作者的机敏,明快果断,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官员的架子,我觉得还是夏公这个称呼最为贴切。”三、南国我开始通过各条线索找寻林仰峥的消息——我爷爷年去世,年,我们家又搬出了大六部口街14号的老院子,从此音讯全无。我爸爸与林林同志有联系,林林赠予的一张本人近照及一份由他保存完好的我祖父的“生平讣告”还在,但也都是林林去世前的事情,他是年去世的,享年岁。林仰峥木刻作品:作家·诗人林林()我向郭沫若的女儿郭平英打听,她的回复是没有联系,谈到林仰峥的木刻,她说,林仰峥创作过一幅关于郭老的木刻作品。我辗转联系上了著名漫画家廖冰兄的女儿廖陵儿,她回复:“我知道林仰峥,父亲在时有来往,晚年没有来往了,也不知道他后人的情况。”此外,她很有兴致地讲起,“我年陪父亲上京,探望了大家都爱戴的夏公,夏公很高兴,题写了众友人写冰兄的文集书名:我看冰兄。”热情地寄了一本给我。我也找到高汾的女儿高宁,她的回答是一样的。我向花城出版社的朋友询问,同样没有了下文。无奈之下,我开始求助于流媒体,希望能够在广东的美术界和出版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我的一位单位同事和一位电影学院校友给了我极大的帮助。她们完全不了解林仰峥和他的木刻,却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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