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纳斯号称远离尘世“神的后花园”,禾木村则更被当作“后花园里的自留地”。位于喀纳斯河与禾木河交汇区的山间断陷盆地中的禾木乡是中国西部最北端的乡村。禾木村,是保持着最完整民族传统的图瓦人集中生活居住地、是著名的图瓦人村庄之一,也是仅存的三个图瓦人村落(禾木村、喀纳斯村和白哈巴村)中最远和最大的村庄。
多年前,《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的《选美中国特辑》中选出的中国最美的六大乡村古镇排行榜的第三位:图瓦村。就是在这里。当时我被杂志里那幅冬季的禾木村的照片深深吸引,水墨画般的的色调,恬静又安详,一个不受外界干扰的原始村落跃然眼前。
图瓦人颇带许多神秘色彩,在喀纳斯景区开发之前,村里的图瓦人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有学者认为他们是成吉思汗西征时遗留下来的的部分老、弱、病、残士兵后裔,语言是属于与哈萨克语相近的突厥语系。
清晨天蒙蒙亮,顾不上吃早餐,喝了碗奶茶暖身,我就出来拍照了,因为我不想错过这美丽的晨光。
昨晚住的禾木山庄,错落有致的木屋在晨光下也显得如此美丽。
匆忙吃点早餐便准备出发去哈登平台准备拍摄禾木村的晨曦,这个哈登平台据说是成吉思汗当年集结部队的点将台。到了约定时间,昨晚订好的马拉爬犁按时在门外等候我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在禾木拍晨曦,但禾木山庄离观景平台足有两公里,要走路过去的确有点远,在零下三十几度摸黑出发也不是个好选择。马拉爬犁的确是冬季禾木不错的代步工具。
马儿拉着我们的寒风中奔跑,转弯的时候,爬犁便跟着飘移而过。一路的风景虽然很好,却没办法好好构图拍上几张。要知道当时的气温真的把镜头都冻住了,连拧变焦环都特别费劲,但我又不想错过这美妙的清晨,哪怕构图不完美也在爬犁上顺手拍几张。
三个人坐一架爬犁,再加上背包什么的,本身已经很挤了。我们还得一个叠一个,坐在同伴的两腿之间。坐爬犁的人背靠向马屁股,调皮的马儿还一路跑一路放屁拉屎。爬犁一路向前,我们只能往后看,而驾爬犁的马夫就挡在面前,实际上只能往两边张望,这姿抛实在别扭。但我已经顾不上太多了,尽量用爬犁上的军大师遮挡着身体,因为实在是冻得慌。现在回想起这画面真觉得有点搞笑。马儿拉着爬犁穿过村庄,来到村后的白桦林里,要知道这里秋天就是一片迷人的金黄,现在也变得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爬犁把我们拖到山腰处,已经隐约可以从山坡远眺下面的禾木村了,下面还有两架像我们这样被马儿拖着飞奔的爬犁。
想想还是这样租一匹马自己骑来得潇洒。
开始马夫也是站在爬犁上驾驶着马儿,爬坡的时候,马儿越走越慢,他索性纵身一跃跳上马背,马儿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加快脚步,很快就冲上了坡。
马背上的小伙子也越来越兴奋,不停地朝我摆各种POSE,我也为他记录下这开心的一刻。
我们还没到观景平台,太阳已经升到了山尖,马夫特地停下来,让我们在爬犁上拍几张,这稍纵即逝的瞬间。
当第一缕阳光撒向树梢、雪地上,这个冰雪世界便开始渐渐鲜活起来。
哈登观景台以前给我的印象就是人超级多,想起那年秋天,星夜下摸黑来到观景台上占机位,那黑压压的人群在山下看过去,还以为是一排树。时不时还有迟来的人想走到人群前的斜坡上架脚架,人群里便会发出骂声一片:你挡住我的镜头了!我的是大广角!现在可好了,观景台上只有寥寥数人,什么角度随便你拍。但大部分人是不敢停留太久,平台上的气温实在太低了。好在我穿得足够厚,全身包得只露出双眼。在这个鼻涕都能在鼻孔里冻成冰的早上,为了守候自己想要的光影效果。我足足在山上拍了一个多小时,收获了几百张都不舍得删除的照片。
如果说秋天的喀纳斯就像一幅幅油画的话,那么冬天的禾木村就像一幅水墨丹青。虽然和当初上《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时那张照片比,下面的房子增加了不少。但那份恬静依旧。因为冬季的喀纳斯真的算得上一个人迹罕至的冷景点吧,外来的客栈经营者都下山避寒去了。真正留在村里的都是真正的本地图瓦村民。
阳光透过对面山尖的树林,幻化出美丽的光斑。从高处眺望禾木村,一种恬静安详由心而生。
在这冬日的清晨,朝阳初升,炊烟袅袅,让我久经城市喧嚣的心灵变得纯净无暇,返璞归真。
在禾木村,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排排原木搭建的木屋、栅栏。建造这些房屋,全部用的是当地的原木,这些看似低矮的小屋,具有很强的实用性,不但夏凉冬暖、经济实用、便于修建,而且也成为一道表现民俗、展示与众不同建筑风格的亮丽风景。
这些房子当地牧民称之为“木刻楞”,木屋全部由产自本地的原木结构搭建而成,只需要一把斧头和一把锯子,不用一根钉子和一滴胶合材料,原木也只是剥去树皮,不作任何修饰。“木刻楞”房屋通常由上下两部分组成,房顶呈尖三角形主要用于滑落冬天的积雪。由于屋顶陂度大,大雪不易积存,积雪到一定的厚度和重量时,就会自动从屋顶上滑落下来。同时,积雪底部的融雪又可以顺着尖顶伸出的沟槽流下,就是夏天的暴雨时节,雨雪水也不容易渗进居住的房屋里。图瓦人的木头房子圆木之间全部通过榫眼、沟槽环环相扣。对于木头槽缝之间的有些中空,他们铺上干燥的苔藓,算是建筑用的另类水泥,苔藓密封了缝隙,兼顾了稳固性和保暖性。
禾木村所在位置的海拔在米左右,加之处于高纬度地区,一年中大半时间都是严寒季节。当地人戏称:一年7个月寒冬,等于一年过了两个冬天。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木刻楞”房屋既保暖又防潮,冬暖夏凉最适合当地的气候。“木刻楞”房体四周则用被斧头砍成单扁的圆木压榫堆成,更加重要的功能是防震、防倒塌,但防火的性能极差。当阿尔泰山区发生7级地震时,一些砖混结构的房屋建筑出现倒塌裂缝,而这些木制的房屋却纹丝不动、完好无损。
当地图瓦居民告诉我,他们是不会砍伐活的树木,无论是建房子还是制作日用木器,都是用枯死的、风吹倒的树木做原材料。
其实一开始,图瓦人是不住木屋的,据当地年长的图瓦人说,在他们祖父母那一代,也就是年前,他们的房屋并不是目前这个样子的,固定的住房主要有半坑半屋的房屋和用草皮堆垒(图瓦人称草皮房为契目)而成的房屋两种,天气转暖时就居住在毡房里。直到20世纪初俄罗斯人的陆续进入,不仅生活习惯发生了变化,而且他们的居住也有了根本的改变,才有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松软的雪地是最好的画布,很多人在雪地上写上心爱的人和自己的名字。而我更喜欢在雪地里画画。
原来,雪是可以这样的美。
雪,可以变成棉被,铺在房顶上,让小院子变成童话小屋;
雪,可以变成蘑菇,长在院子里,让冬天的童话近在眼前;
雪,可以那么柔软,划出弯弯的曲线,舒展着动人的画面;
雪,可以那么迷人,不停的扬扬洒洒,描绘着美丽的冬天。
那冉冉升起的炊烟,形成一条梦幻般的烟雾带,胜似仙境。
把喀纳斯称之为“神的自留地”真的一点都不过分,在我眼中,禾木就是一个备受上帝宠爱的地方,一个人神共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