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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木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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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8月26日,“入木——黄永玉版画艺术展”在北京画院美术馆举办。

这次展览以“入木”为题,以黄永玉亲题手记为线索展开,精选其从上世纪40年代起至90年代的版画作品近两百件,力图全面、完整的勾勒出这位艺术大师的版画发展叙事与创作面貌。

(《春潮》)

王鲁湘:终于看到这张的原作了。所有我想我们这个,这个年龄段的喜欢中国美术的人应该这对张画都不陌生。

吴洪亮:对呀,对呀,这个太著名的一件作品了。而且呢,我觉得这件作品除了说构图,这个整个的情绪设置很了不起。其实从对于版画的要求。

王鲁湘:要求来看。

吴洪亮:它真的是完美的。就是技法之高超。这个一般我还不太爱用这种词。但是看完这件作品,我就有点拜服,现在年轻人叫跪了。

王鲁湘:跪了,跪了,就你都不知道这些线条是用手的刀刻出来的。

吴洪亮:对,还是怎么做的呢。

王鲁湘:这个还包括,极尽这一种,这有点炫技了。我觉得。

吴洪亮:对,有点炫技。

王鲁湘:我觉得这个黄老在这儿有点炫技了。

吴洪亮:对,有点炫技。但是你看的时候又,开始的时候又不是为技巧所折服。还是整个的动势啊,构图啊,那个瞬间的把握呀,去看这件作品。而且我们特意有上面放了一句黄老的话,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他说木刻刀的刀尖像舌头,细细的体会板子上的那点微妙的味道。你感觉又,细腻的慢下来了。所以在速度感的创造过程中,其实是慢的。他这一刀一刀刻的是非常准确肯定。而整体的那种速度,那种狂放的状态又生发出来了。

王鲁湘:应该说是中国版画史上,甚至是世界版画史上一幅惊心动魄之作是吧?

吴洪亮:是。

“这是我一辈子刻的木刻,大部分都在这里了,可能四百块左右,零星的散失和文革被勒令上交的是少数。”——黄永玉年

王鲁湘:我们知道黄永玉啊,年轻的时候,就是以这个版画加木刻版画而闻名于这个画坛。但是的话呢,他后来转向水墨画,彩墨画。好像这个版画创作越来越少,甚至可能后来有几十年基本上就终止了是吧,年纪大了以后。

吴洪亮:是的是的,对。

王鲁湘:那么现在怎么突然想起要把他的木刻版画拿出来给公众,给社会做一个展示呢?

吴洪亮:我想这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北京画院美术馆的展览的一个系统。我们有个二十世纪中国美术大家的系列展。那么在做这个系列展的时候,我们给自己定了个标准,其中有一个叫做熟中生。

王鲁湘:熟中生。

吴洪亮:就是说,比如黄永玉先生大家很熟悉。但是有什么内容是大家不熟悉的呢?又关乎这个艺术家的艺术根系,或者说他在艺术创作的逻辑里头又很重要的呢?我们觉得黄永玉先生的版画很重要。就像您刚才说的,他最开始就是个版画家。艺术的根是版画。

王鲁湘:对。

吴洪亮:但是呢,晚年以后呢,可能有些创作上的难度吧。比如这次展览我们展出的最后一件作品也是黄老自己挑的,是年创作的。是在那个佛罗伦萨创作的。这个是我们想着通过对黄永玉先生的版画研究,可能我们对于二十世纪的中国版画发展,以及老先生艺术发展的脉络可能会找到一些不同的东西。这是从馆方的想法。那么,从黄老这边呢,因为我的老院长王明明先生跟黄老这个交往多年。然后呢,也得知黄老家呢,在整理他的文献资料的时候,找到了大量的黄老木刻的这个原版。这个以前我们是没见过的。而且他自己谈到说,这些原版就有点像,这个肉和骨头的关系。他说这是骨骸。所以叫入木八十年。所以这批东西对他来说至关重要。那也借此呢,我们把黄老的这个八十年的版画生涯呢,又进行了一些研究。跟黑妮老师,大家一起进行了梳理。所以这次的展览,虽然说北京画院美术馆不大,但是呢我们拿出了三层楼,也希望能跟大家分享黄老的这个艺术历程。

“我怎么活过来的?要不看到这些木板,我几乎忘记了。唉,千山万水贴着肉的、贴着肉的什么呢,贴着肉的骨头吧!这一堆骸骨啊!”

王明明:他的版画呢,是非常的独特。跟其他的这个流派都不一样,他吸收了很多的当时的漫画。

王鲁湘:漫画。

王明明:是吧?还有很多民间的东西。包括他跟陆先生,陆志庠先生接触啊,学习。所以他的画呢又有幽默感,对生活的那种细腻的表达和,和一种艺术上的一种升华,他不完全是一种这个纯表现生活的。而且他有他自己的主观的东西。更重要的东西,我觉得他是中国的版画。

王鲁湘:中国版画。

王明明:中国人的版画。因为他里边的素描的因素很少。光线的因素很少。他吸收了很多的西方的一些版画的刀法。可是他完全是强调了中国的线。中国的线描和他的这种平面。

王鲁湘:平面。对。还有装饰性。

王明明:他的装饰性。所以,所以这个呢,跟他的一生中接触的周围的很多的大的艺术家,他这个影响是非常大。

王鲁湘:非常大。

王明明:他从中西对撞的,在20世纪中叶一直走过来以后,他一直坚持这一条路,是吧。

王鲁湘:是。

王明明:我觉得他是非常可贵的。

“黄老的版画大多以线条为主,他对于黑白的运用灵活自如,刀法变换、线面俱下、游刃入木、神而明之。其构思立意新颖绮丽,有感而发且想落天外,画面充满童趣与幽默,形成了清新明朗的意趣和情调。”——王明明

(台湾食摊年)

王明明:很有趣味的东西。你看他还有一个他强调了那个线的表现是吧?这个而且它的造型的整体,和每一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个,这个之间的关系,你看他还拿一条蛇。

王鲁湘:拿一条蛇,刚刚抓一条蛇出来,对,吃海鲜呢好像是。他对于生活中间的一种有趣的东西的发现,和然后加以幽默的表达的那种风格是一直延续到他晚年的水墨画。

王明明:对,他这个很自然的,一看就非常的痛快淋漓的就把它表现出来了,没有说,我的观念想象的非常多,可是我这笔头又跟不上。就是这种很纠结的一种。在他的艺术里边所有的都是非常的流畅。

王鲁湘:率性而为,但是做的非常的这个其实很巧是吧?非常巧。

(鲁迅和青年年)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彼时的中国时局混乱,鲁迅亲自倡导的中国新兴版画运动盛起,进步的艺术青年拿起了木刻刀。少年黄永玉因木刻家野夫的《怎样研究木刻》一书,开启了自己的版画创作之路。后来,野夫的那本《怎样研究木刻》在年8月修订后再次出版,而再版《木刻手册》的封面就选用了黄永玉年创作的作品《讲故事》。

王鲁湘:黄永玉这一种,当年在国统区,在上海后来在香港。

吴洪亮:香港。

王鲁湘:然后一直从事版画创作,整个版画的这个题材,包括风格,和我们解放区的版画,以及和鲁迅先生这个周围的这批青年版画家,他其实还是有很大的风格和题材上的不同的。

吴洪亮:对,他还不属于那种我们好像分块分类那种风格画,可以简单分类的那一类艺术家。

王鲁湘:对。

吴洪亮:而且他其实我对黄老的兴趣,也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源于齐白石,都是湖南老乡嘛。所以你会发现他们有天生的来自泥土的那种天才的创作能量。所以我都觉得再回看黄永玉先生的这个成长史,你会发现他好像一笔下去就已经。

王鲁湘:就是大师了。

吴洪亮:到位了。所以后面只是看说,他对这个事感兴趣,和对这个事有感悟。然后接触到新的可能风格或者是题材进行针对性的创作而已。他好像没有那种我们说从特别不成熟,然后到成熟的过程。然后又最后有变法的过程。我们在这样的一个版画展览中你好像也不是太明确。

王鲁湘:不是很明确。只是他个人的版画,我们分不出太多的这一种截然的阶段性来是吧?从他四十年代的那个,我们看到展厅里头一楼的那些作品,一直到晚年,有一个特点就是很浓重的浪漫的抒情的东西,装饰性的东西,好像一直是他的一个特点。

吴洪亮:对,而且他可以把这种浪漫抒情直接打入现实世界。他又可以拉成一个,一个浪漫主义的这种感觉。所以像刚才咱们看到那个迎接解放,他对解放区,对解放军,我估计那时候他其实对这个事的认识还可能不是太清晰。

王鲁湘:他完全不知道。

吴洪亮:对,他有想象。他就能把这个想象画为一个你现在看起来都能会心一笑的作品。这个太,太让人出乎意外了。

王鲁湘:对,他跟我说过,他那个时候就知道这首歌,解放军的天是明朗的天,然后解放军的人民好喜欢。他就觉得那是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阳光灿烂。然后他就飞过去。他就飞过去。他还给自己,还画着自己穿着一套解放区的那种制服。

吴洪亮:对,就是那种飘飘的感觉,你还觉得,觉得有点夏加尔的那种感觉。

王鲁湘:对。

吴洪亮:就是你会觉得他的作品中,他当然受到一些西方的影响。无论是前苏联还是西欧的,当时现代主义那种东西能看到。但是你明确的又感觉那就是非常本土的一种思维方式。只是借到一种形式来生发。就是这种感觉。

“木刻是个累活,累上瘾改不回来了,就这么刻了我半辈子。我从艺态度跟文学态度一样,依靠的是永不枯竭的故乡思维。”——黄永玉年

王鲁湘:因为他是湘西人嘛。他本身身上又有少数民族的这个血液是吧?所以他这一种边地的边城的少数民族的那一种生活的情景的东西,好像也是他早期创作的一个重要的一个题材,就像沈从文的小说一样。

吴洪亮:对,是,他也一直在谈,包括这次我们在整理资料,看到,就对所谓的乡愁,这里有故乡,也有这个湖湘的概念的这种乡愁乡思是特别明显的。而且我觉得少数民族,而且湖南人的那种特有的浪漫。包括那种叫霸蛮。

王鲁湘:霸蛮。

吴洪亮:在他作品中你会看到。包括用刀的这种利索,肯定,大胆,准确这都在里面,都在里面。

王鲁湘:都在里头。而且我就觉得就是诗意的野性,和野性的诗意是吧?

吴洪亮:对,您说的太准确了。

王鲁湘:在他的作品中间,这个特点都很明确。

吴洪亮:很明确。

王鲁湘:他那种诗和远方的概念,他自己本人也喜欢打猎,然后这个你看他给他夫人梅溪的那个童话小说。

吴洪亮:那个插图。

王鲁湘:做的那个在森林里头那个插图。多童话的感觉啊那种。

吴洪亮:是,而且那种浪漫好像有时候有些人做的浪漫是有点小做作。他的感觉没有。他就真的就进步了。

王鲁湘:对。

(阿诗玛年)

在云南,有一个口口相传的爱情故事。美丽的阿诗玛,和青梅竹马的阿黑相爱,却遭到头人之子逼婚,一系列波折后,阿诗玛被洪水带走了生命,化为石像。20世纪50年代,黄永玉在云南采风了两个月,完成了一组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版画作品《阿诗玛》,这组版画作为长诗《阿诗玛》出版的插图,跟随动人的故事享誉海内外。

王鲁湘:大众比较知道的,知名度最高的就是《阿诗玛》了。阿诗玛我最早看的时候,我说这是版画吗。我说这应该就是线描,然后染点淡彩吧,是吧?

吴洪亮:对。

王鲁湘:但它确实是版画,而且是套色版画。

吴洪亮:套色版画。而且他是其实很符合中国人对审美的一个态度。其实看他这幅作品我就想起当时像古元最开始到了解放区,不是也画这种,整个黑乎乎的,像您说的,然后有些尖利的白线。老百姓看完看不懂。

王鲁湘:看不懂。

吴洪亮:所以后来他就改成整个白底然后黑线,把线勾,把线强化出来。而黄永玉先生这一批,你会发现有中国白描的特点,而他用刀确实那就显示出能量了。一点都没有说减地的这种,这个线不够流畅的感觉,是超级流畅,然后描绘准确。再加上那种浪漫的那种淡淡的颜色。我想成为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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