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额尔古纳河。
游艇航行在额尔古纳河上。
室韦界河大桥。
室韦街市夜景。
界河上看室韦一角。
界河对岸的俄罗斯村庄。
奥洛契庄园的田野。
与奥洛契庄园职工合影,其中两人是俄裔。
与桦树林宾馆程先生合影。
蒙古之源博物馆
在绵绵的细雨中,晚八点多钟的时候,我们的车驶进了蒙兀室韦小镇。连续找了几家宾馆都因价格太贵,最后我们落脚在二层楼的“桦树林宾馆”,这个宾馆全部由原木垒就。旅店程老板热情地陪着我们吃饭的时候,说了些室韦的故事。他说室韦是蒙古族的发源地,成吉思汗的父亲就出生在室韦。另外,室韦的吉宝沟是个大金矿,在清朝的时候,淘金工人多达上万人。传说朝庭当时派来五只宝船押解黄金。
第二天,程老板陪我们到码头坐船游览额尔古纳河风光。这艘名叫“梦游号”的船能坐60多人,站在船顶上的平台眺望,额尔古纳河实在太美了。
游船向上游航行。船尾是螺旋桨掀起的波涛,浪花雪白,扇形一直延伸到岸边码头,码头旁边是一座青山,山上长满白桦林,山被万年流淌的额尔古纳河波涛削去半壁,极像漓江象鼻山的风姿。
船头犁开波浪向上游驶去,数百米宽的河水非常充沛,几乎与俄境河岸齐平。对岸不远处是俄罗斯的农庄,叫奥洛契。都是白色的房子、墙和房顶都是白色的,有些房子还建在不很高的山顶上。今天的天气有点儿阴天,俄罗斯的远处山上云雾绕缭,上边明明是云在飘动,云朵下边却像白蒙蒙的雾。
船左边的室韦镇,则美丽而气派,许多用原木搭建的楼房,及欧式建筑,林立江岸,显得生机勃勃,尤其到了晚上灯火辉煌,不比城市差。有意思的是,室韦镇河边建有一个舞台,俄罗斯岸边也搭建一个舞台,只是略小些。陪我们的程老板说,每天晚上七点至八点,两岸舞台都演文艺节目,然后即时传递到对方的大屏幕上,很有意思!我逗笑说,这才是真正的“对台戏”呀!却又体现出中俄两国人民传统友谊啊!
站在船头远望,大河辽阔,源远流长,两岸青山逶迤不断,不一会儿,游船穿过一座大桥,这是室韦口岸大桥。这里还沒有开通两岸游项目,但经贸人员过境手续十分简便,不用护照,拿身份证登记即可通过。
室韦,也称蒙兀室韦,是中国为数不多的俄罗斯族民族乡之一。全镇居民余人,其中俄罗斯族和俄族后裔占42%以上。这里的俄罗斯居民大多是十月革命前后从苏联来中国的俄罗斯人。老一代人精通俄语,现在还保留着俄罗斯传统习惯。
程老板领我们到下游的一个叫做奥洛契的农业庄园参观,在大门口等候观光车的时候,碰到这个庄园的几位职工,其中有两个是俄罗斯族的后裔,他们的爷爷奶奶都是俄罗斯人。他们的外貌,俄罗斯人的特点明显,其中一个天生的黄头发。我们聊了一阵子,还共同照了两张照片留念。
奥洛契庄园三面被额尔古纳河环绕,对岸高山上俄罗斯哨塔近在眼前。这个庄园是室韦农场近年来全力打造的农业文化旅游“三位一体”的田园综合项目。走进庄园,景象令人惊讶!大片的各种花朵五颜六色,成熟的麦子粗壮高大,让我这个在农场下过乡的人吃惊,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在幽蓝的远山和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美得令人心醉。特别是在一大片田野里,用麦子、油菜花种植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供游客在高处俯看、拍照。这也是一种创意。
之后我们驱车来到下游的临江,这个小村落是室韦农牧局下边的一个点。村虽小,但看起来挺繁华。路两边许多原木搭建的旅馆、饭店。特別是登上江边的山头,可以俯瞰额尔古纳河美丽的江湾,所以是许多摄影人的梦想之地。
程老板知道我们想多接触了解俄罗斯族人,所以领我们来到了临江他的老朋友、俄罗斯族后裔曲明亮家里。曲明亮今年60岁,原先是这个农牧场的职工,是经过国家林业部门批准的专业的打猎的猎户,是室韦唯一的经过批准的猎手。但是猎枪前几年上级给收缴了,所以只能靠原始的下套、陷阱等方法捕猎。现在年龄大了,他也开始转型创业。他自己用原木盖了个二层的“木刻楞”旅馆,另外开了一个饭店,菜是山野菜和自种菜,肉是自己野猪场的野山猪肉。原来,他到山里看到跑散的野猪幼崽,便抱了回来,等小野猪长大了,又放回山里与野猪交配,回来生了一群小野猪崽。我们到他家院里猪圈一看,黑色野猪大长嘴,小猪崽却是黄色的后背长着几条黑色条纹,像个小庞物。我问,您的养猪场为什么不扩大啊?他说,想保持野猪纯种,就不能盲目扩大规模,否则,就不是纯野猪肉了。
在饭桌上,我们品尝了野猪肉燉土豆,滋味果然鲜美无比。
我问起他母亲,他说,自己的母亲是俄罗斯族,活到了岁,前几年刚刚去世。他说母亲平时不怎么吃饭,只吃自己用木头烧成的粉。平时愿意喝酒,喝完就唱歌。自己兄妹十个人,当年就和父母挤在一个木头房子生活。说着,他指着院子当中已经倒塌半边的房子说,自己之所以保留这栋破烂房子,一方面是纪念父母,另一方面也是教育子女别忘记过去的苦日子,珍惜现在的好生活。
在我们来室韦的路上,就看到一个山谷里有一座蒙古包变形的高大建筑,后来听说是新建的蒙古之源博物馆。可惜我们驱车来访时,四门紧闭,尚未开馆,还似工地模样。而傍边“蒙古之源·蒙兀室韦文化旅游景区”已经开放。不过,蒙兀室韦做为一个历史曾有的、疆域很大的雄悍民族,而且地名仍存的地方,确实值尊敬和研究。
室韦,又作“失韦”、“失围”,中唐以后,文献上又把室韦称作“达怛”、“鞑靼”,在历史上是东胡一支,也是现代蒙古族的祖先。另据法国学者伯希和即P·佩利奥的推测,室韦是“鲜卑”的同词异译。据司马迁《史记》记载:“在匈奴东,故曰东胡”。“公元前5至前3世纪,东胡各部还处于原始氏族社会发展阶段,各部落过着“俗随水草,居无常处”的生活。
4世纪中叶,鲜卑人的一支,自号“契丹”,生活在潢水和老哈河流域一带。居于兴安岭以西的鲜卑人的一支,称为“室韦”。室韦,始见于《魏书》,作失韦。室韦与契丹同出一源,以兴安岭为界,“南者为契丹,在北者号为室韦”。
自北魏时期起,室韦各部开始与中原王朝通贡。突厥汗廷统治蒙古高原之后,室韦人成了突厥臣属。突厥可汗派3个吐屯(总领几个部落的官员)统治室韦。
在隋代,室韦分为5大部分:南室韦、北室韦、钵室韦、深末怛室韦、大室韦。南室韦在契丹之北,内分25个小部落,已出现世袭的部落首领。据唐书记载,当时室韦人分成岭西室韦、山北室韦、黄头室韦、大如者室韦、小如者室韦、婆莴室韦、讷北支室韦等9部分。
7~8世纪以后,室韦逐渐被称为达怛(元代译作塔塔儿),这是因为达怛部落强大,其他大小部落也纷纷以达怛自称。进入8世纪之后,称为“三十姓达怛”的呼伦贝尔高原室韦人,在反抗突厥汗廷统治的斗争中发展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些室韦人逐渐向西向南移动,他们在文献中又被称为达怛。到回纥汗廷时期,漠北有九姓达怛,漠南有阴山室韦(又称阴山达怛)、黑车子室韦(又称黑车子达怛)。这些部落参与蒙古高原和唐朝北边的政治军事纠纷,迅速发生阶级分化。室韦各部不断向唐朝朝贡,接受唐朝所授都督、大都督等官号。
8~9世纪,唐朝人对呼伦贝尔高原一带的室韦人有了更多的了解。据记载,俱伦泊(今呼伦湖)“四面皆室韦”。公元年,黠戛斯人南下,迫使回鹘人西迁。室韦——达怛人乘机成批迁入漠北,使这一片原是突厥语游牧部落的牧地逐渐蒙古化,从而改变了蒙古高原的民族分布。
9~10世纪,一部分逐渐西迁,到了鄂嫩河、克鲁伦河与土拉河三河的上源肯特山一带,从事游牧。室韦——达怛人是蒙古、塔塔儿等民族的先民。
11~12世纪生活于蒙古高原的蒙古、塔塔儿、蔑儿乞、札汗亦儿等操蒙古语的游牧民,都是室韦——达怛人的后代。当时,在蒙古高原上生活的除了蒙古诸部以外,还有塔塔儿、蔑儿乞、札汗亦儿等操蒙古语的游牧民和突厥语系游牧民。后来,达怛又成为蒙古诸部的总称。由于蒙古部的强大,“达怛”一名逐渐又被“蒙古”所代替,成为室韦诸部的总称。
12世纪时,蒙古部(蒙兀室韦)子孙繁衍,氏族支出,渐分布于今鄂嫩河、克鲁伦河、土拉河三河上源和肯特山以东一带,组成部落集团。其中较著名的有乞颜、札答兰、泰赤乌、弘吉剌、兀良合等民族和部落。当时与他们同在蒙古高原上的有游牧在今贝加尔湖周围的塔塔儿部,住在贝加尔湖东岸色楞格河流域的蔑儿乞部,活动在贝加尔湖西区和叶尼塞河上源的斡亦剌部。这3部都使用蒙古语族语言。另外,还有三个信奉景教的突厥贵族统治的蒙古化的突厥部落,即占据回鹘汗庭故地周围的克烈部,其西的乃蛮部,和靠近阴山地区的汪古部。
当时的塔塔儿部是一个强盛的部落,与蒙古高原各部落之间经常发生争斗,与蒙古部之间也是如此。年,金朝丞相完颜襄出兵讨伐叛金的塔塔儿部,成吉思汗趁机联合脱里汗(王汗)去攻击塔塔儿部,当塔塔儿部被金军大败溃逃至浯勒扎河时遭遇到成吉思汗和王汗的联军,经过激战后,塔塔儿部大败,首领蔑古真·薛古勒图被杀。其残余人马等尽归成吉思汗所有。成吉思汗在蒙古各部中的政治地位逐步提高。
年,成吉思汗又率军向察安塔塔尔、阿勒赤塔塔尔、都塔兀惕(塔塔尔)、阿鲁海塔塔尔等塔塔尔诸部发动了进攻。双方会战于哈拉哈河入海处的答阑捏木儿格斯,蒙古军队虽然耗损很大,但最终取得了胜利。年,孛儿只斤·铁木真在斡难河畔举行的忽里勒台(大聚会)上被推举为蒙古大汗,号成吉思汗,建立了大蒙古国。蒙古国的建立,对蒙古族的形成具有很大意义。从此,中国北方第一次出现了统一各个部落而成的强大、稳定和不断发展的民族——蒙古族。
从上述历史中,我们就会知道,蒙兀室韦在漫长历史过程中的重要地位。今天,我们站在这块被血与火浸染的土地上,怎能不思绪万千,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