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风琴,白桦树,木刻楞,天高云淡构成一幅

曾几何时,站在咸阳的渭河边上居然看不到对岸的西安。收音机里又在播放的提示,焦豆说今天西安限行4和9,于是老老实实地把车停在蒙着一层灰的路边,顺便也擦一下车窗玻璃上的泥点,那是辛勤的各位洒水车司机的杰作,有时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接受了洗车店的赞助。尽管河堤路上有丝丝凉风,但回到房间还是蒸上了桑拿,你是这样一个不甘落后的西安,非要去争那个最热城市的虚名。手机里无意间放到了“筷子兄弟”的歌,“我真的想离开,想要离开,想要离开”,这或许代表了我当时的心情。那部电影里王太利有句激励自己的一句话,只要你有梦想,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你别说有时真是如此。于是我接到一个去东北的电话,呲溜一声跑了。

一路向北

从龙嘉机场出来坐滴滴花了元才到长春市区,也许是为了让我用点时间来适应东北凉爽的气候吧。这个城市还是挺干净也不缺水,伊通河穿城而过。只是不知道亚泰集团是干啥的,在这里随处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还没来得及感受城市味道就匆匆而过奔向了我要去的通榆,离这个城市还有公里之遥的偏远县城。一路上常见脏得没有了颜色的房屋,感觉他们都是靠修车维持生计,但房屋背后那成片的玉米地却显得整洁干净,为乡村赢得了一些赞誉。这确实是一个农业社会,所有的事都是围绕农业生产来展开的,直到我在双岗镇看见了草原,这里离内蒙古的兴安盟已经很近了。感觉这一切是为我去恩和做好铺垫。

望不到边的玉米地

祖国很辽阔,主要体现在新疆和东北,因为这里的人口稀少,一条一条笔直的道路,很久才看见一辆车过来,再回想起拥挤的朱宏路,感觉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空气中没了那么多灰尘,所以太阳晒起来还是有点受不了,不过东北的房子虽然简陋,但足以遮雨避日了。但任何地方呆久了都会腻,于是开始想去看看公路那头是啥样子。终于选在一段闲暇的时间,踏上了去恩和的旅程。

路的尽头是哪里?

为什么选择去恩和呢?东北地区不管是哈尔滨,还是满洲里,他们最大的亮点就是具有俄罗斯的异域风情,但我们国家唯一的俄罗斯族自治乡却是这个藏在白桦林深处的恩和镇。那里有讲着带大碴子味的东北话的高鼻梁深眼窝的俄裔中国人,他们才是最正宗的俄罗斯风情。

也只有在东北和新疆才会让你从一个大点的地方去往另一个大点的地方要赶上上千公里的路程,要知道这还是高速公路。这种长距离的穿越真是痛并快乐着。一路向北渐渐没有了玉米地,取而代之的是望不到边的草原,因为我们要路过中国最美的草原——呼伦贝尔。草原的美在于给久居樊笼的人们一种开阔的视野,那种让你试图去寻找边界却又不可得的意犹未尽,就像大口大口地喝水,停不下来了的心里激动。但草原不会给人有归属感,因为它太辽阔,所以我们注定只能是过客。

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过了额尔古纳就进入林区了,这里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拉布大林”,意思是尖山下的平原,那也预示我们离恩和越来越近了。东北的气候寒冷,空气洁净,阳光充足,正好给了生命力强的白桦树生存的环境。少了竞争对手后它们得以迅速地扩张,所以在东北能遇见大片大片的白桦林,挺拔的身姿,洁白的外表与宁静的气氛非常应景,可以装点旅途中的美丽心情。

两边是密密的白桦林

道路在树林间蜿蜒伸展,带着我们来到了这个平静祥和的小镇,一座俄罗斯风格的房子矗立在路口,仿佛在向你问好并邀请你左转,因为靠右是去“室韦”镇的路,那里可以到达界河——额尔古纳河,对就是那首央金卓玛唱的《呼伦贝尔大草原》里面的额尔古纳河。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先去看看俄罗斯啥样吧,然后再回恩和来好好感受这个异域小镇的味道。一个室韦小镇全是商店,居然还多是江苏和浙江人,于是再往前走是蒙古人的骑马和卡丁车。唉,我们都快逃到俄罗斯了,还是这样的千篇一律。而对岸的俄罗斯就像沈从文笔下的边城,简陋,安静,与世无争,根本就不管对岸的热火朝天。

河对岸就是荒芜的俄罗斯

于是我们带着热脸贴冷屁股般的失落感掉头回恩和。已经变成中国公民的恩和人可不一样了,拉着手风琴跳着俄罗斯舞蹈远远地就招呼你,住店、吃饭、骑自行车、买饰品你随便选一样吧,店铺的名称也是喀秋莎,安德烈之类俄罗斯风格。最引人入胜的还是那一栋栋木刻楞房子了,用白桦树整根整根地堆砌,不论是墙身还是屋顶,稀疏的栅栏围成一个一个的小院,牛群悠闲地走在巷子里,感觉与世无争是这里的天性。店家的热情那是因为他们要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凑足整年的开销,每年十月份就大雪封山了。

牛在悠闲地吃午餐简陋的院子

入夜的恩和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在客栈点了一只土鸡,原谅我们真喝不来俄罗斯的土豆汤,生西红柿和大肉肠,必须喝点白酒,因为这里的夜晚真的很冷,顺便也可以一起聊聊东北的不一样。

微醺一夜之后便是归途漫漫,带着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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