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古印助阵,历代名品与印谱汇集中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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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8日,“心心相印——中国印文化大展”在地处上海嘉定的韩天衡美术馆开幕,展览以中国印章发展历史为主线,汇集中国历代玺印与名家篆刻作品、明清以来集古印谱和篆刻家印谱,以及珍稀印材等多件展品,其中近七成为首次公开展出。

澎湃新闻在现场看到,其中既有西泠印社藏我国存世最早的一部古玺印汇录《顾氏集古印谱》,明代文彭“琴罢倚松玩鹤”青田石章等,也有“关中侯印”龟钮金印,勾勒出简明中国印史。

展览中,西泠印社的古印章、古印谱多达50件(套),这也是西泠印社的文物名品首次大批量来沪展出。

展览现场说起“中国印”也许首先想到的是古代绘画上画家、藏家留下的痕迹。但事实上,印的起源很早,作为重要的凭证信物,它与人类文明的演进相伴。中国印章三千年的历史,它从一开始就走上文字印而非图案印的道路,与书法相伴,成为中国独特的艺术形式,并与中国的文字书写形成一套完整的体系。如今所说的“中国印章艺术”不仅涉及印章,还包括印谱、印材等多个方面。此次展览就囊括了印文化几大方面,其中包括周秦两汉的古玺和明清文人流派印章,古代的印谱;精美印材(如田黄、鸡血、荔枝冻、芙蓉、艾叶绿等等);以及历代名家雕刻印纽(如圆雕、深雕、薄意等)。

展出作品

展出作品

清代邓石如“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在策展人、知名篆刻家韩天衡看来,此次展览之所以可谓“大”,是因为在展览中古印谱有余部、周秦两汉的古玺印有余件。此外,明清流派印章包括有明代的文彭、何震、苏宣及清初的程邃、林皋等,丁敬为首的西泠八家,邓石如的皖派以及吴让之、徐三庚等,以及之后的赵之谦、胡匊邻、吴昌硕、黄牧甫、齐白石等名家印章有一百多方;印石也有一百多件,其中不乏86斤重的顶级鸡血石、多克的大田黄等极为少见的印石。

田黄印石

田黄印石以展览梳理印章如何成为独特艺术在展览开幕式上,韩天衡以印史概括了展品,在他看来,印文化诞生于年之前,是世界最古老的艺术之一,中国印章出现于殷商时期,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且独辟蹊径,不同于西亚多为人物印,中国印以文字为主,它是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凭信法物,也是阶级社会的产物,无论是帝王将相,军政工商,乃至个人佩用,都体现为权力和信用的凭证,后拓展到艺术之中,及至今日,印章在我国仍有着广泛应用。

上官疾战国带钩玺大约年前,中国就出现了青铜、玉雕印,当时的印章以文字为主,并没有过多的雕饰。而中国印章之所以会成为高妙的艺术,也与中国文字的沿革有关,伴随着甲骨文、金文、小篆、缪篆、隶、楷等书体字体的渐进演绎,春秋战国古玺、秦印、汉印、魏晋印及唐、宋、元印,印风鱼龙变化,各臻其妙,形成周秦汉魏古玺印;同时,从竹简到纸载体的变化,也影响了印章的大小、白文朱文的变化。

展览现场导览但始自战国的玺印,到了宋元却出现了变化,文人用印需求的增加,宋人米芾、元人杨维桢的自用印多达二三十枚。据记载画家王冕曾用自己家乡的石头(花乳石)刻印,但未成气候。直至明代中后期,青田石、寿山石等印材出现,并被文人引进到印章领域。原印印谱的诞生,也成为文人治印的艺术水准丰富和提高的一种方式,量多而质高的印学论著,对流派印章的勃兴,具有启迪和指南的作用。上海韩天衡美术馆所在的嘉定,与文人制印也有渊源。据韩天衡考证,年,嘉定竹刻创始人朱鹤(松龄)的曾孙,拿了一本“松龄印谱”让侨居嘉定的明末画家、篆刻家李流芳题跋。“朱松龄的生卒年不清楚,只知道是弘治正德时人。但他的曾孙和李流芳是一辈,李流芳是年出生,那么朱松龄生年大约在0年,而且会刻印。他大约七十岁左右去世,那么他的印谱至少要比如今一般认为最早的文人印谱‘何雪渔印谱’早三十年。”韩天衡说。

展览中的各类印谱在此次展览中以印为线索,以韩天衡美术馆藏品为基础,并向西泠印社、河南印社及海内外藏家广泛借展助力而成。其中来自西泠印社的古印章、古印谱多达50件(套)。这也是西泠印社的文物名品,首次大批量来到上海展出。

展览现场印谱开启文人之印走入展览之中,一列印谱成为了探究历史的入口,展览由《顾氏集古印谱》开始,这是我国存世最早的一部古玺印汇录,明代上海顾从德于隆庆壬申(年)辑成。《顾氏集古印谱》原有六册,展览中展出的是西泠印社所藏的《顾氏集古印谱》,为张鲁庵旧藏,仅四册。

西泠印社藏《顾氏集古印谱》此谱汇辑了顾氏家藏及友好藏印共约1方,之所以特别,是因为此前的成谱工艺或手摹笔钩,或枣梨翻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能真实地反映秦汉原印的面目。此谱第一次使用古玺印实物,以上等朱砂印泥钤盖于纸上。无论是从版本学、史学还是从篆刻学的角度讲,《顾氏集古印谱》都具有艺术和学术价值。

西泠印社藏《顾氏集古印谱》展览中紧随其后的范汝桐辑《范氏集古印谱》、郭宗昌辑《松谈阁印史》,都是明代重要的集古印谱。

范汝桐辑《范氏集古印谱》《范氏集古印谱》来自明代中后期重要的古玺印收藏家范大澈的收藏,其叔父为宁波天一阁主人范钦,大约从二十几岁入京时起,范大澈开始留心秦汉古印,游宦各地之余,苦心搜集,前后达36年,共得古印多枚,恐其散佚,令其子范汝桐集为《范氏集古印谱》。

范汝桐辑《范氏集古印谱》《鲁盦所藏印谱简目》这样介绍《范氏集古印谱》:“四明《范汝桐集》,明万历丁酉(公历年)。高七寸九,阔五寸,黑线格,高六寸三,阔四寸。每面四行,上下两横格。前后面十六印,下注释文、钮式。卷一官印五百八十三,卷二至卷十私印三千五十九。”

范汝桐辑《范氏集古印谱》如此之多的古印收藏,从甄别、购买到庋藏,需要平生之力,甚至是祖孙数代之力。以范大澈为例,他的古印收藏从26岁起,至印谱完成时止,前后历经四十年。即使在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他收藏的法帖名画几乎散失殆尽,古印却一直妥善保藏。

西泠印社藏《顾氏集古印谱》可见,要想获得数千古印之藏量,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另外,庋藏数量与经济实力和宦游经历是息息相关的。无论是宁波范氏与上海顾氏,从事古印收藏的主人都有过在各地做官的经历,尤其在无网络、拍卖的时代,任职京师能看到相对集中的藏品,收集相对容易。

郭宗昌辑《松谈阁印史》在展览现场还展出了私人藏的《顾氏集古印谱》,与西泠印社的原钤本相比,私人藏为罗王常辑的木刻本,观者也可在展览中探索两者的不同。

罗王常辑《顾氏集古印谱》明万历中期,文人篆刻家作品开始汇集成谱,先后有何震、程大宪、吴可贺、梁袠、胡正言、金光先、苏宣、汪关等篆刻家以自刻印汇辑成谱。万历四十五年(),太仓张灏更是心裁别出,汇集了文彭、何震等二十二位篆刻名家的方印作,钤成《承清馆印谱》两种。从此,开创了集各家印成一谱的格式。

承清馆印谱两册本初集被誉为“三堂”印谱的明末张灏辑《学山堂印谱》、清初周亮工辑《赖古堂印谱》、清乾隆中期汪启淑辑《飞鸿堂印谱》,以及稍后的顾湘辑《小石山房印苑》、庆宽辑《松月居士集印》等为数不少的印谱,均属这一类型。

陈介祺辑《十钟山房印举》据考察,从《顾氏集古印谱》问世至明末的74年间,出版的印谱有近八十种。清代印谱刊行更加普遍,知名篆刻家大多有印谱行世。汇集印章最多的印谱是山东潍坊陈介祺辑《十钟山房印举》,收录古玺印约万方,是一部盛况空前的巨著。在传世的不同册数的版本中,以陈介祺笺注的稿本最为罕见,目前已知共五部,分别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上海博物馆和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另一部为私人所藏,也在展览中陈列。此外由西泠名家黄易父亲黄树穀辑藏的印谱《孝慈堂印谱》,也在此次展览中初次亮相。

陈介祺辑《十钟山房印举》从“龟钮金印”到“琴罢倚松玩鹤”之变在印谱后方的展柜中,“关中侯印”龟钮金印熠熠生辉,这是一方三国魏的金印,也是韩天衡美术馆的镇馆之宝。《汉旧仪》:“列侯黄金印龟纽,文曰印,谓刻曰‘某侯之印’;丞相、大将军黄金印龟纽,文曰章,谓刻曰‘某官之章’。”据考证,“关中侯”的始置年代在东汉末,沿至魏晋。“关中”地域所指,大约为河南省灵宝县函谷关以西,陕西省中部一带。最早的“关中侯”封号出现在曹魏建安五年,最晚的目前见于南朝。

“关中侯印”龟钮金印现存世的几件“关中侯印”多为河南出土,其中河南博物院藏的“关中侯印”为年温县赵堡村采集。年河南省南阳县石桥镇、年,河北省邯郸市三堤村北附近均出土的“关中侯印”。此外,在湖南长沙陈家大山20号墓也出土一枚西晋时期的金“关中侯印”目前为湖南省博物馆藏;年南京直渎山出土过“关中侯印”。

“关中侯印”龟钮金印眼前这件“关中侯印”在形制上于其他几件基本接近,就目前的资料来看,官印中的龟纽最早见于西汉早期,并一直沿用到清代。在汉代,龟纽的使用范围很广。一般来说,西汉早期的龟纽龟首部分较短,龟身较平伏,工艺也较精细。新莽时期,龟首部分微伸,背甲的中脊隆起,工艺较西汉精细。到了东汉后期,龟首伸昂,背部隆起,工艺则较为粗糙。魏晋六朝时期,印章的形制与纽式等基本承袭汉代,只是龟首向外昂伸的幅度更大,龟甲的形式也更为多样。

“关中侯印”龟钮金印展览从先秦的官私玺,到秦汉的官私印与封泥,再到魏晋南北朝、宋元印章,以至明清以来流派篆刻共余方,时间跨度二千余年。其中流派篆刻又是一门学问。展览中明代文彭“琴罢倚松玩鹤”、何震“听鹂深处”,清代邓石如“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吴熙载方竹四面印、吴昌硕9方田黄印等,均难得一见。

吴熙载“方竹四面印”其中,文彭的“琴罢倚松玩鹤”青田方章带有多重意义。“琴罢倚松玩鹤”这6字构成了某种文人的闲情;同时作为文徵明长子文彭的印作长期被后人奉为金科玉律,革新印材,自篆自刻,文人治印,也由此开始。

文彭“琴罢倚松玩鹤”在他之前,治印就分为两个阶段:先由文人篆写印文,后交专业印工刻治。这种篆与刻分工的方法,难以体现篆写者与治者共同的审美理想。文彭早年主要治牙章,由他书写篆文,印由李文甫代刻。从他偶然得到四筐灯光石后,发现石质印材便于奏刀,雄泽的铁笔在此找到用武之地。为文人治印找到理想材料。从此,篆与刻合为一体,印章再也不限于印信之用,也不止附庸于书画,而是独立成为一种艺术形式了,文彭也被认为是流派印章的鼻祖。

文彭“琴罢倚松玩鹤”这方印款为五面款,除顶款“琴罢倚松玩鹤”外,边款为:余与荆川先生善,先生别业(即别墅)有古松一株,畜二鹤于内,公馀之暇,每于余啸傲其间,抚琴玩鹤,洵可乐也。余既感先生之意,因检匣中旧石,篆其事于上,以赠先生,庶境与石而俱传也。时嘉靖丁未秋,三桥彭识于松鹤斋中。

文彭“琴罢倚松玩鹤”边款

文彭“琴罢倚松玩鹤”边款这也可见流派印与玺印的明显区别,流派印前印面多为2.4厘米左右,且无边款。到了石章时代,边款成为了文人展示自己的诗文书法的又一片领域。在此次展览中,从文彭开始,何震、苏宣等明代大家及四百年以来的名家杰作都有展示。其中浙派、皖派俱全员登场,海派画家任伯年,早期也曾刻印,展品中有一方他仅存于世的自刻印章。

清·任伯年颂菽展览还展出了印材,其中既有清代流传的印石名品,也有近现代雕钮大师的作品。展厅之中,搭建了明代文人书房场景,让观众感受明清文人治印的氛围。同时还设置了互动体验区,观众可以在平板电脑上完整地了解并体验一方印章的诞生过程。

韩天衡等在开幕仪式上讲述印文化,并介绍重点展品

展览现场这场多件展品的“中国印文化大展”虽然展品颇多,其实也仍然只是展出了印文化之一斑,展览将持续至3月30日,期间将更换部分展品。(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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