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舫与青岛专注青岛故事

在青岛历史上,有两个人特别值得一提:先有物理学家成为戏剧作家的丁西林,继有由戏剧作家成为海洋科学家的宋春舫。

宋春舫不仅是著名戏剧家、海洋科学家更是藏书家。梁实秋说:“我看见过的考究的书房当推宋春舫先生的褐木庐为第一,在青岛的一个小小山头上,这书房不与其寓相连,是单独的一栋。环境清幽,只有鸟语花香,没有尘嚣市扰。

远在上海的戏剧家李健吾,颇慕褐木庐之名。曾说:“做梦自己有一天飞到青岛,飞进他的书库,在那些栉比的书架中翱翔。”

宋春舫在青岛钟情于话剧运动,他创作了新的剧本《原来是梦》,同时在青岛创办了私人戏剧图书馆“褐木庐”。“褐木庐”三字,是三大戏剧家高乃依、莫里哀、拉辛三人早期中文译名的首字组合。

“褐木庐”戏剧图书馆初在金口一路,后迁往福山支路6号。它是戏剧专业图书馆,收藏有中、外文的剧本、戏剧理论著作,有的外国戏剧研究者还写信来借书,30年代被称为世界三大戏剧专业图书馆之一。当时流行“藏书票”,所藏图书均贴有一枚木刻的藏书票。90年代,上海举办过一次藏书票展,“褐木庐”的被评为最佳。

宋春舫为自己的“褐木庐”广泛购书,但不亲自管理,聘有图书馆主任与管理员。年,宋春舫斥资四千,始建“褐木庐”于青岛之滨,所有藏书,主要是宋从国外积累下来的外国戏剧著作,当时我国学子志立于西洋戏剧者少。

但宋春舫在求学中,用了大笔金钱和时间逛书店,唯一的嗜好是戏剧图书,特别是莎士比亚,莫里哀、比才、易卜生剧作……悉数买来,并将平生所收集的图书囊括其中。

《褐木庐藏剧目》藏书近万册,年编就。并于年印有一册,据说全部戏剧藏书册,所有的图书都放在玻璃橱柜里,柜比人高,但不及栋,藏书以法文戏剧为主,所有的书都是精装,不全是胶硬粗布,有些真的小牛皮装订,烫金的字在书脊上排着,闪闪发亮。

赵景深早在《纪念宋春舫》一文中记载:“他能直接看法、英、德等国文字,所以藏书大部分是第一道手的原文,不是辗转翻译出来的。”胡适组织人翻译《莎士比亚全集》时,曾来过青岛,在参观褐木庐时,见到莎士比亚的剧作甚多,仅《哈姆雷特》就有5个各种文字的版本。

宋春舫抗战初期病逝,后来他的藏书分别捐给北京图书馆和上海图书馆。十分遗憾“褐木庐”的藏书大多散失。

宋春舫(—),浙江吴兴(今湖州)人。室名:春润庐、褐木庐,生于清光绪十八年。13岁考中秀才,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外文系,后去瑞士留学,入日内瓦大学,精通英、德、拉丁多种文字,获硕士学位,在欧洲巴黎时,对西洋戏剧极感兴趣。

年回国,历任母校上海圣约翰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教授,年出任巴黎和会,任中国代表团秘书。年归国后,任北京政府财政部秘书,嗣任财政部公债司帮办;年12月,青岛回归祖国,担任青岛市政府参事,国立青岛大学图书馆馆长。

离任后,由梁实秋接替馆长。他后来任中法大学教授,文科学长等。年7月暑假,宋春舫应将丙然的邀请再次来青岛避暑,住在青岛观象台台长蒋丙然的家中。他参观了观象台,游览了青岛,他见到沿海各国积极开展海洋科学研究,开发,利用海洋资源,而中国却还没有意识到研究现代海洋科学的重要性,于是,他撰写了一篇《海洋学与海洋研究》的文章,发表在上海的《时事新报》上。蒋丙然特地将此文,送给时任胶澳督办赵琪看。

文章中谈到中国的海岸线很长,但真正滨海的城市却不多,建议在青岛建立海洋研究所。赵对宋春舫的远见卓识极为赞赏。但一时间还难以成立研究所,便决定先在青岛观象台设“海洋科”,聘宋为海洋科科长。于是,宋春舫辞去了北京大学教授的工作来到青岛。

年11月15日海洋科正式成立,不久北洋政府倒台,建海洋研究所的工作搁置起来。年,南京国民政府接管了青岛,作为中央直辖市,这期间政府官员大多更迭,而观象台作为专业科学机构,蒋丙然的台长,宋春舫的科长都留任,年现代著名戏剧家宋春舫在青岛任青岛观象台图书馆主任、研究员,并一度代理过观象台台长。不仅藏书丰富,还是一位博学的文化名人。

在青岛水族馆兴建时,宋春舫捐款元,是个人捐助较多者。“青岛观象台图书馆成立于年2月28日,宋春舫任主任,观象台台长蒋丙然用节省下的经费,购买了大量天文、气象书籍,辟东大楼下层为藏书之馆,并以宋春舫为主任,专司其事,下设管理员工人,分掌图书、收发、登记、编目等事,经过宋春舫的分类编目后,至年春,又以全部目录印刷成书,分发同仁并寄国内学术机关。”

年,观象台图书馆已有各类图书杂志千余册。年4月时,观象台聘宋春舫为特约研究员。年6月,青岛观象台台长蒋丙然赴北京出席全国经度测量会议时,青岛市政府即委派宋春舫代理观象台台长一职。可见,宋春舫在天文、气象方面颇有造诣。

青岛观象台图书馆可以说是宋春舫的另一个“褐木庐”。宋春舫不仅是一位戏剧家,还是一位戏剧评论家和戏剧翻译家,早在“五四”时期他在主张保留和改革中国传统戏剧的同时,又大力倡导话剧,并介绍欧洲现代戏剧。西洋戏剧除歌剧以外,只有对白、没有唱的戏剧形式,传入中国以来,初称文明戏,后来叫“话剧”以致延续至今。

宋春舫介绍话剧的文章很多,散见于各报刊,结集出版的时候,书名叫《宋春舫论剧》。年、年他先后出版了《宋春舫论剧》第一、二、三册,在戏剧界影响很大。

任北京大学法文教授时,译有未来派戏剧,《一个喷嚏》、《青春不再》、《只有一只狗》、《捉奸》、《月色》等等。其中多属讽刺喜剧,他同时创作剧本,出版有《一幅喜神》、《五里雾中》、《原来是梦》、《慕德卡罗》、《宋春舫戏曲集》等喜剧。还有《海光经济论文集》、《林长民遗墨》法文著作《现代中国文学》,唐弢说:“喜剧著作,丁西林外,春舫也可以是卓然一家。”

宋春舫还在金口一路上开办了一家万国疗养院,胡适来青岛的时候就住在这家万国疗养院。宋春舫、梁实秋等都宴请过胡适。

年1月,日本帝国主义第二次占据青岛,不久宋春舫病逝。他在青岛度过了一生中最后10年,也是一生贡献最大的10年。宋春舫在青岛住在福山路新1号,现门牌是福山支路6号,康有为宅的对面。

作者:郝守杰系青岛市当代文学创作研究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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